“我也是那时才知道,最长的人在这里被裴俊文已经关了两年。”翟丽眼角流着泪说,“她说,裴俊文的笑声和脚步声来了就是来给饭吃,你的身体只要有这个反应就行了,其他的时候它根本不属于你。”
翟丽说:“她比我还小,家里在农村,未成年的时候就被裴俊文qj,裴俊文给了她很多钱。有一阵子裴俊文很喜欢她,喜欢她的身体,还会给她吸纯//度高的好货,后来总有腻味的时候,等玩腻了就让她出去赚钱……有时候裴俊文故意给她溜///冰,看她san冰时候的狼狈样子,还要看她和狗……”说到这里翟丽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就是个变态……”
这些话语如果被报道出去,这些黑暗和龌龊之极的事情一定很猎奇吸睛,但说到底,这是翟丽每说一次就被剥出来的伤口,是所有人眼里最痛苦的深渊和无间的地狱,它们没日没夜都在折磨着这件事的每一个受害人,它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事实。
翟丽摇摇头捂住双眼,放声哭泣了:“我知道她已经疯了……可是我们在那里,你懂吗?大家关在一起,我大喊大叫他们无动于衷的时候,我感觉我才是疯子,我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他们在地上爬着行走,做一些奇怪的举动,好像他们才是对的,世界上的人本该就是这样的。”
除了翟丽之外余下来的受害者们,在他们被治疗期间如果接受问询,其实能够听懂警方在问什么,精神状态好的时候可以回答一些问题,思路也比较清晰,但一旦陷入du瘾发作就会很难受,还会出现持续的幻觉,最终精神状态的判定无法达到作为证人的基准,因此口供也没有太大的价值,无法成为指控的证据。
“可是我不明白。”顾年祎咬着筷子,“裴俊文他需要的是什么状态?我听懂的是,这些他养的人,其实是为了满足他的控制欲,我的理解没错吧?”
“嗯。”许洛又应了一声,站起来,准备去把餐盘收拾了。
“那‘演戏’又是什么意思?”顾年祎跟着他站起来。
许洛把餐盘放好,他和顾年祎走在一起,思索一会,微微凑近顾年祎:“我说说我的想法吧,你知道有种关系里,双方会有一种主从关系,他们会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情侣之间的情趣,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违反了公序良俗,就比如我如果和你是情侣,我也把你认为是我的……主人?”
“?”顾年祎被他这忽然蹦出来的两个字弄得有些尴尬,虽然知道在讨论案情,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啊,我知道啊。”
“先不分高低贵贱、这种感情到底健康与否、是否违反伦理道德。”许洛摆手, “我心甘情愿臣服,是为了和你建立这种纽带,这是一种感情上的交流。”
许洛眼里溢出一丝玩味道:“但如果我和你交往的时候,我是装的呢?你所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都其实不存在,是虚假的……”
“等一下……”顾年祎奇怪道,“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许洛说,“对于裴俊文,那些人多数不是正常和他建立情侣关系,在被他进行了强制措施后,或多或少是因为惧怕他所以会顺从他的意思,可是在主从关系中这其实是一种‘欺骗’,就像情侣在z的时候,进攻的一方实在不能让承受一方满意,但又不得不做出满意的样子,就会考虑欺骗他,就是我们俗称的假……”
许洛忽然觉得自己这比喻有点口不择言,怎么和顾年祎说到了这个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