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去洗个澡。”顾年祎道,“然后我们去睡觉。”
他抱着许洛走到浴室门口把他放到了地上,就脱了上衣进去开水。本来安安静静的环境,许洛就道:“说起来路上一直没来得及问你,刚才金队长在那边和你说了什么,那一桌子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问出来,他也没告诉我。”顾年祎拧开水龙的,“但是,你说奇怪不奇怪,他以为我知道这件事?”
“什么。”许洛眯着眼,没有明白这句话。
顾年祎在蒸汽升腾的室内,回头从水雾之后看着许洛:“支队似乎下发了文件在那个酒吧夜场进行监视,目的是找到一个疑似在酒吧活动的中介,但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中介是谁,为什么要找他,似乎还和旗山的案子有关联。”
“他们不告诉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和你走得太近了吗。”顾年祎道。
许洛听见了他这句话,好像清醒了一般慢慢站直了身体,接着走到他的旁边:“你觉得局里有事瞒着你,还是关于旗山案的?”
“对。”顾年祎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所以分局调用警力一直派人在这个酒吧监视着,对发生的事情没有敢轻举妄动。”
“难怪金队长在。”许洛道。
“所以你知道这件事吗?”顾年祎看着他。
“……”许洛微微笑,双眼有点被水蒸气熏得泛红,“你什么意思。”
“今天李队长喊你进去,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话。”顾年祎走近了他一步,垂眼看着他,“你是不是没有和我说实话?”
室内的蒸汽浸入鼻腔,多少还是有点热得人无法呼吸,呼入和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热得人神智不清,许洛的笑意在蒸汽之后,那么久了,顾年祎也分辨得出他一些笑意的意思,开心的、阴阳怪气的、温和实则冷漠的,还有如今这个,看起来带着隐忍的生气,那不怒反笑的感觉。水像是无形的压力打湿了顾年祎一侧的肩膀和头发,被蒸得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头皮,垂在面前的刘海顺着到了鼻尖,让他看起来异常的沉郁。
“顾年祎,你知道你说这句话,我会难受吗。”许洛缓慢地眨着眼睛,像是无声在等待着他的答案,又或者根本不期待他的答案。
顾年祎眼睛瞬间睁大,像醒了一般晃了晃脑袋,接着马上神色局促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洛打断他:“你想知道的,我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
接着许洛往后退了一步:“我真没想到你连我都怀疑,我和你一起查案,一起寻求真相,你觉得我是为了谁?我又是为了证明什么?”
“……”顾年祎没有说话,这话卡在他的喉头,他有点说不出口。
“哦。”许洛果然气极反笑,他看着他的眼睛,读到了他的意图,笑得比方才更灿烂了些,“我帮你说吧,你觉得我是在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