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没有完成的,最后一个走入房间的林从为他完成了。
巧合是严丝合缝的,让葛琳的死变成了一个注定,而非偶然。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死亡的方式透露着一种宿命般的诡异,像是一部有始有终的默剧,荒诞又黑色,仿佛葛琳用身体完成了最后终章,可能很多未来知道案情的人,会在层层美化之下,让它变成了悲剧诗篇的结尾。
可事实上,因为它并非一部杜撰的悲剧,也不存在任何的美感,这是最恶劣肮脏的犯罪,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在那小办公室内被无限放大,像条条毒蛇吐着贪婪的信子。
案情明了之际,因为公众人物的关系,民众的情绪高涨,要求司法的公开透明。顾年祎想过如果这是平常的案件,一旦公布出去,是否是他们想去引导的正确声音。
时间越长,他越觉得这是一件让人焦虑的事,他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警察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正义和真相又是什么。
他们只是可以给这几个人基于证据定罪,那么,真正的真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顾年祎收回了目光。
……
即将结案之后,还有些事情要算清,比如这个案子接近尾声,顾年祎接下去更多的力气,则是要放在旗山案上。
他得去和李邰谈谈,他不想被流放在外,显得自己无比多余。
他刚到李邰的办公室,李邰喊他进门,他发现许洛也在。
“你们聊。”许洛道,“我刚要走。”
顾年祎眼神狐疑看了许洛一眼,许洛对着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坐。”李邰道,“你也别开口了,你找我无非就那几件事,我都知道。”
“……”顾年祎道,“我就是想问问,旗山的事情到底准备何时与我同步。”
李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道:“我有时候就觉得你是美国电影看多了,个人英雄主义的思想太多!旗山案是你一个人的案子吗?我们警队是一个人的警队吗?所有的一切,我们要策划布控,我们要严密监视,我们每个命令到人要分工合作,才能效率最大化!不是说每件事都要汇报给你!你是谁,刘局还是李局?!”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年祎赶紧道,“我现在手上的案子也忙完了,我想重新参与进来……”
“我知道,你不要急。”李邰说,“你看测算系统重新工作了,许洛不也是在和我不断接触吗,我又不是不信任你们。”
“是是是。”顾年祎看他半天说不到重点,“那我们现在……”
“这周我们开个大会,专门就讲这个事情。”李邰说,“行了,自己忙去吧。”
顾年祎这才放心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
“说起来。”李邰忽然道,“下周你是不是就要过生日了啊。”
“……”顾年祎没想道李邰居然还记得他生日,不可思议都堆在脸上,“嗯?嗯……”
“我可没记啊,是你师父汪呈死前交代后事的时候,千叮嘱万叮嘱我记得给你准备个礼物。我寻思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