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祎撇撇嘴,英俊脸上红白一阵,他不情不愿转过身,脸面向了走廊的另一侧。
和汪呈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上,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顾年祎到了隔壁临时腾出的病房,把之前被害人病房内的人都走入就能看见里面有两张床,一张上面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另一张上面坐着两个男人。进门前他们就在互相交流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看顾年祎进来了立刻停止了声音。
顾年祎今天没有穿警服,随便抓了件黑T恤当便服,外面是袖子卷起的衬衫。虽然休闲,但他的气质实在是有点引人注目,还有与身俱来的压迫感。
顾年祎粗粗掠过他们的脸,伸脚把一边的小椅子踢过来,一屁股坐上去,大马金刀地岔开腿,蹙眉道:“我是市局刑侦支队重案一组的警察顾年祎,目前正在调查一桩凶杀案,具体的我们组的同事应该已经告知你们了,所以希望你们配合一下,回答我的问题。”
“警官你不会怀疑我们吧。”其中一个男人道,“我们就是来做个护理……”
“如实回答我问题就可以了。”顾年祎口气严肃,让那男人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录音笔,结果顺便把钥匙打火机都一股脑翻了出来,叮铃哐啷掉一地。顾年祎更烦躁了,只能低头弯腰去捡东西。
“最后一次见到被害人吕凡是什么时候?”他边捡着边抬头看床铺上方的人。
“昨天晚上吧,我不太记得了。”那年纪稍大的男人道,“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你住了几天?”顾年祎又问。
“我住了四天了,本来今天要出院的。”那男人继续道。
“和被害人之前认识吗?”顾年祎说。
“认识。”那男人点头,“他三个月来一次,和我治疗周期差不多,我们经常见面的。”
顾年祎把钥匙塞回去,低着头,手里捏着那塑料壳的打火机看,道:“印象呢?”
“很爱干净的一个人,很和善,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是知识分子。”那男人道,“我和他年纪差不多,比他小个三岁吧。他是985的教授嘛,一点都没架子,我们还有个微信群,没事还一起分析养生知识。今年我孙子要高考了,上次见面他还帮忙择校。”
顾年祎点点头,手指磨着那打火机,抬头看他:“所以平时他有叠放衣物的习惯?”
“有啊,不光是衣服,他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的。”那年纪大的男人说,“每次,换洗的衣服什么的都会叠好放床上,被子也会叠起来,我之前还问过他是不是当过兵,他说没有,就是习惯。”
顾年祎道:“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年纪大的男人手指着兜了一圈:“我们这里的人都在病房里,哦,除了他。”
他手指指向了角落里坐在床上正低着头的男人:“他……他是今天早上来的。”
顾年祎的目光绕过最前方的老伯,到了他旁边那个正斜靠着枕头坐着的瘦弱男人,他安静坐着,正在低头看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