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日记的习惯呢?”顾年祎低头翻看吕玲方才的口供,“你的口供提到过,你父亲一直有这个习惯。”
“嗯。”吕玲点头道,“他有很多我觉得奇怪的习惯,按照妈妈的说法是,这些都是他从大西北回来之后变成这样的。”
吕玲叹了口气:“我偶尔也觉得,这样的爸爸明明是一个完美的人。会不会是妈妈从他回来之后和他结婚,反而发现他不是原本自己心目中的样子,所以一直在强调是爸爸让这段婚姻太压抑了。其实完全是妈妈适应不过来呢。”
顾年祎只是把这些记录了下来,接着道:“你母亲死后,对你父亲的这些行为有影响吗?”
“没有,基本没有。”吕玲说,“我母亲死……父亲很悲伤,但是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至少在我看来是。”
顾年祎点点头,举起那支表的照片:“帮我仔细想一下,可以接触到这支表的人,还有谁?”
“我觉得不会有了……”吕玲说,“除了我母亲……我觉得我母亲都不会,我父亲他就是这么个包裹自己的人。”
对话陷入了死局。
顾年祎没有什么想再问的了,把她的口供快速打下来,给她摁手印签字后,让其他的同事继续流程。
汪呈看了那份口供,道:“你这都问的什么问题……你难道觉得那追踪器是她母亲装的吗?”
顾年祎摇摇头,坐在位置上搓了搓脸,半晌道:“师父,我去一次现场,我觉得肯定还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东西。”
“去吧。”汪呈看了眼手表,“晚上酒吧街的事儿还没了,正好警力不足,分局给我们调派的警力还没跟上,你去现场看着也好。”
他还叮嘱:“带俩人去。”
顾年祎本来想带两个人一起去,但说到底,他是组里的小辈,汪呈不在的话,真要使唤人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最后还是一个人去了。
驱车前往城北的医院,还是有一定的距离。顾年祎仍然觉得里面的多少细节值得推敲,没有开口的小证人或许是关键,但现场或许还有什么在等待他。
沿途,他就在思考吕玲说的话。
总觉得边扭,尤其是遇见这种话,顾年祎想分析些什么,但脑子不够用。
这种时候他又不得不承认,局里开发的测算系统可能是弥补他情商低下,不善于感性思考这个短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