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祎后来想,如果无人报案,这个女孩会悄无声息地,第二天消失,成为这个城市中的失踪人口。毕竟黑溪市五年内的多起失踪案件,至今还有两人还下落不明,当时很微妙的点在于,这两个女孩都曾经去过这条酒吧街。
不过横竖没有证据,他们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翻到点什么。
试想,能把警察推下山的人,对法律的蔑视有多么肆无忌惮。所以他不是不查,多数时候是因为查不了。
今天和顾年祎搭班的还是孙城明,两个人约好去附近碰碰运气顺便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去。结果顾年祎看见他的时候,看他穿了件花衬衫大裤衩夹脚拖鞋,寸头一剃,完美融入氛围,再看自己的印花T恤牛仔裤。
两个人坐在顾年祎的车里。
“顾仔。”孙城明说,“你看看你穿的,像不像被我拐卖来的处//男大学生?”
“是你穿得太花哨了。”顾年祎冷笑道,“处不处的自己心理不清楚吗?”
“……咳,行了行了,我们不纠结这个。”单身二十八年的孙城明,看着顾年祎叼上根烟,压低声音道,“从街里进入左起的六家酒吧有五家的股东都有一人,和这几家都算是亲戚关系,其余的参股人的关系也非常微妙。”
“他们对警察太谨慎了。”顾年祎在车内观察着,“我摔过,躺了半个月。之前另一哥们儿直接从二楼掉下来,差点就摔成植物人,这会还在床上休息。”
“越是这样,我越想知道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了。”顾年祎沉声说。
“汪队应该在想办法。”顾年祎道,“桦林省之前破获过以宗族势力为纽带的大型制度贩毒案,所以黑溪想借调来两个经验丰富的专家,或许可以给我们部署措施。这小地方虽然比不了人家一个大村,如今最难办的点在于,如果犯人一直潜逃,难保会发生什么。”
顾年祎转头去看他:“或许你知道这两个案子吗?两个年轻的女孩至今没有找到,她们消失的地方也就在这附近。在消失的前几天,也都有来这里的行踪,我们……”
顾年祎还在和孙城明说话,忽然听见了两声巨大的泼水声音。他们两人都冷不防侧头,这半秒不到的时间里,后视镜在瞬间已经被泼上了暗色的油漆,接着,连面前的玻璃上也蒙了一片黑色。
顾年祎第一反应是锁上车门,但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人好像正挥舞着棍子,狠狠敲击着车前的挡风玻璃,两声巨响后,玻璃呈现了蜘蛛网状的破裂,虽然钢化玻璃不会碎裂,但那潜意识里的反应让他和孙城明不约而同下意识用手挡住脸部。
就在这瞬间,两边的车门被拉开了。
顾年祎反手想拉车门,就感觉面前一暗,他头上被套了东西。他的呼吸都一滞,而这闷声袋子里,他听见了不远处孙城明的叫骂声道:“艹你!谁啊!卧槽放开!!”
顾年祎回身就是一手肘,但脖子被套住了绳子,对方粗暴地再次反剪了他的手,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糟了。
整个过程没有人发号施令,除了泼水声,敲击声,再也没有任何人声。他甚至判断不了到底有几个人在绑架他,他们熟练默契得根本不像第一次绑人。顾年祎被人肚子上来了一拳,虽然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但他不得不弯下腰去,接着有人把他拖拽出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