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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去审好郑呈龙,我们回去整理一下有效线索。”顾年祎说,“技术那边这几天都在做车辆上的微生物检验,如果这几天有人上过这辆车,车的地毯各种缝隙里一定有可用的线索。”

    不过,郑呈龙这边的进展也很缓慢,除了告知警察是郑闵关了他之外,他只会重复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其他似乎也问不出什么。而且他的精神状况,确实存在不能完全配合的情况,总是断断续续需要休息。

    他被警察带着去理了头发剃掉了胡子,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当一切正常了之后,就露出了普通中年男人的样子,除了眼神有些呆滞之外,看起来是个正常人,而不是像个流浪汉或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所以你很难想象,这个人曾经是九十年代在沿江一带最猖狂罪恶的拐卖罪犯,作案近百起,快将近拐卖四五十个妇女儿童进入深山,不少的人如今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里过得艰苦,他如今会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自己面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长达半年之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报应了。

    拐卖集团的案件,不止是只有黑溪一个市在侦办调查,实际上已由公安部下达到各市争取在年底之前抓捕全部当年的罪犯,只是黑溪在这过程中愣是捅出了一桩凶案,而且这还是个牵连的案子,难免让整个市局有种中了头彩的感觉。

    顾年祎现在回想起来,吕凡案虽然是五月夏初的事情,是他和许洛以及整个事件的开端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好像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不断追逐和奔跑,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和陈郝的那一面之缘,对他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没有想到那一次可能是最后的一面。

    人生真是变幻无常。

    ……

    晚间,暂时没有等到什么结果的顾年祎只能先行回家,张婧看了看他的伤口,道:“你又添了条男人的伤疤啊,等彻底好了之后,也会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吧。”

    “挺好。”顾年祎不在意地撸下袖子。

    他觉得张婧真是越来越淡定了,真让顾年祎形容就是已经把他们的生死都置之度外,并且随时随地都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比起“儿子死了”和“儿子断条手臂”,儿子最后只是需要缝针,反而就觉得能接受了。

    顾年祎有点心疼这样的感觉,又觉得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今年你可真不太平啊,是不是我们家冲了什么。”张婧双手合十闭着眼,“改天要去拜拜哦。”

    顾年祎站起来走到顾秋长的照片前,点了香准备拜一拜,一边道:“有我爸保佑着,能有什么不太平的,我爸照片往这屋里一放,真是阳气十足了。”

    “就怕你爸也觉得心疼你,你和他啊,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张婧叹息道。

    “别这么说。”顾年祎搂着她,“下次一定不受伤。”

    和张婧聊了一会,顾年祎回到床上躺着,他有点睡不着,想起之前的那个微博号,许久没和他互动,发现他最近动态也发的很少,三条里夹杂一条广告,下面的评论也基本都是“卖号了?”“全是恰饭广告,回复也看起来不认真了”“三个月前发的留言现在也不上墙”的这类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