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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说是一个机关。

    一排钢铁的栏杆,忽然在他面前落下了,巨大的声响之后,许洛仿佛进入了一个牢笼。他站在楼梯、铁栏杆的另一端居高临下看着他。

    “……”顾年祎瞪大眼,看着后方面无表情的许洛,“这是什么意思?”

    许洛站在栏杆内看着顾年祎,发出了一声难以琢磨的笑声:“……”

    “说好的带我去楼上呢?”顾年祎看着他道。

    “坐会。”许洛说,“聊聊。”

    他坐在台阶上,顾年祎站在走廊外。

    这完全不像是,要放松聊天的姿态。

    许洛双手捧着脸,回忆道:“两年前,也就是在乌溧死亡之前的那个月,我和林濮还有舒蒙,也是这么面对面对话过一次。那时我还没想通,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我可以考虑和留恋的事情了,我觉得他们根本不了解我的处境,却妄图去拯救我,说服我。”

    许洛苦笑道:“但幸好他们拉了我一把,否则,我们也没有机会相遇吧。”

    “我的人生,从它的开头就不太妙。”许洛抱着膝盖,看着栏杆外的顾年祎,“虽然学生时代过得还算顺畅,家庭也很富足。平安度过了二十岁,总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更伟大一点,而不是永远在鸡零狗碎的事情里成为一个平凡人,所以我选择了跟随导师去做战地记者。而后回国之后,我的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了,母亲后来也跟着别人组建了家庭。”

    这是许洛很少和人谈论的,关于自己家庭的事情。

    “那一段时间我很绝望、脆弱、敏感,我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没有人爱我。乌溧就是那个时候,真正来到我的世界。”

    顾年祎大概可以了解到了他的意思。

    他以为那时候的乌溧于他,就是救世主般的存在,是绵绵阴雨之中唯一的光芒。

    却不知那招摇的颜色,只是迷人心窍的罂///粟罢了。

    “我和你说过,国外的经历让我们关系亲密,也因为他救过我一命,成为了日后他时常用来套牢我的筹码,回国之后他几乎对我寸步不离看着我,也给予我非常多的爱护而让我更心生愧疚。他照顾我,给我在国内安排了学校继续学习心理学应用的课程,还给我找了薪水不错工作,而且他比我大好几岁,那年把我接到他身边,一开始我是感激的。。”

    许洛抬头看着顶部:“八年前的夏天,尽管一切周围的变化让我痛苦,但国内的环境还让我短暂松了口气,主要是再也不用担心人生安危,我在那个时间里有学上、有工作、我有大把的钞票进账,我还有个上下课都接送我、会照顾我的的帅气……男朋友。”

    许洛苦笑着看顾年祎,光汇聚成了一点,在他的眼里有细微的波动:“明白那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