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坐在地上:“能治好吗,那么久了。”
地上留着一滩滩的水渍,已经沾湿了许洛的裤腿。他有些脱力地垂下双手:“能治好早就治好了,还有,其实我以为它已经好了……它原来只是……”
许洛声音像滚落在地上的弹珠:“……沉睡了?”
顾年祎无声地安抚他。
“如果一直好不了呢?”许洛把头靠在顾年祎的肩膀上。
“那我也一直守着你。”顾年祎说,“地上凉,换身衣服,你睡一会,我陪着你。”
许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顾年祎就拦腰把他抱起来,感觉到他的头无力垂在他的颈窝里。
他带着许洛上了三楼,进了卧室,想起方才许洛还坐在楼梯上,和他说着自己的过往。那仅仅是剖开了一小部分而已,他还有更多更多的,顾年祎无法理解的世界。
他和许洛在一起,很多时候都在感受着这种短促的转变,让他有种无以言说的撕裂感。
但既然已经做好了和他在一起的准备,他不会再想那么多了。
把许洛放在床上,躺在旁边哄着他睡了。许洛双手捏着被单,一会慢慢松开,呼吸也均匀了。顾年祎记得他说过,如果自己在身边的话会很安心,睡得也很好。
顾年祎小心翼翼下了床去。
去厨房倒了杯水,顾年祎狂灌了自己两口,回到了地下室去。他把那视频那出来看了一遍,自己一个人看的话,除了想把这故弄玄虚的神棍拉出屏幕打一顿,顾年祎没有别的太多的感觉。
果然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这种实验的含义吗?
顾年祎把U盘取下来,之后他可能会去找技术破解一些另外两个视频内的东西。不过他还挺害怕万一解码出了一些关于许洛的东西,许洛可能会进一步崩溃。
再重新看向那张照片,顾年祎感觉挺头疼的。
他给孙城明发了个信息,询问他盯一下当时那两具冷柜内尸体的事情,孙城明道:“之前我们一直在忙陈郝的案子,我得休假结束去问问。”
“对哦,想起来了,你也在休假。”顾年祎看着一池塘的锦鲤,对着它们丢下了一些吃食。
“你不是和许医生在一起吗?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孙城明道。
“……”顾年祎叹了口气,拍拍自己手上的碎屑,“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