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嗤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随后两人把扑腾的公鸡逮了回来,丁恒远把鸡翅膀和公鸡脑袋抓在一起,拔过毛的鸡脖子就露了出来。
季商拿着丁恒远从厨房找来的菜刀,在鸡脖子上东比划一下,西比划一下,换了无数个姿势,但就是下不了刀。
两人累得满头大汗,鸡毛乱窜。脖子上少了一圈毛的大公鸡又回到了鸡圈,咯咯地叫着控诉了许久。
这样的丁恒远,留在季商记忆深处的丁恒远,很难与血腥暴力沾边。
“现在敢杀鸡了吗?”季商笑着问丁恒远。
丁恒远取下眼镜,边揉鼻梁边无奈地笑了起来:“小九你还是找着点就要取笑我。”
看见丁恒远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圈时,季商像寒冬腊月突然被人塞了一捧雪到后脖颈里,但随即他很快便恢复过来。他想这也许便是丁恒远不来找自己的原因,而这个原因相对于季商曾经担心的那件事而言,季商更能接受。
季商笑道:“什么时候的事?恭喜你啊,远哥。”
以前丁恒远让季商叫他远哥,季商不听,一直叫他小远。所以当季商这声远哥叫出口时,丁恒远却又在生疏的氛围中犹自怔愣住了。
他带上眼镜,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笑道:“毕业没两年就结婚了,女儿已经六岁了。”
丁恒远说着,拿出手机给季商看。
照片上的小女孩十分可爱,季商道:“眼睛圆圆的,嘴巴只有那么小一点,还有这个梨涡,和……”
季商话说一半,赶忙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向丁恒远,对方脸上并没有悲痛或者回避的神色。
丁恒远只是释然一笑,接过手机道:“你也觉得像思新,我也这样觉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会,季商这才知道丁恒远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如今身体不好正住在附近康复医院。
丁恒远半小时后有一台手术,嘱咐季商关于手臂护理的注意事项,交换联络方式后,他便起身告辞。
丁恒远离开前,季商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手受伤来医院那天晚上怎么没遇见你?”
丁恒远一顿,问道:“哪天晚上?”
季商道:“三号晚上,大概十点半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