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灏转头去问邓登:“工厂二楼窗棂上采集到的那枚指纹在比对了吗?”
邓登点头:“已经送到珠珠姐那边去了。”
“这他娘的怎么可能!”尹灏低低骂了一句。他不相信那晚翻窗、爬楼、越围墙都逮不住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季商低声道:“丁少东年轻时做过一段时间武生,业余爱好是拳击,二十岁的丁恒远,在院子里跑不到一圈,便被他抓住。”
“枣林区那晚,他在暗,你在明。墙外还有条三岔路。你追不上他,也很正常。”季商低声道。
尹灏捏了捏季商的手,未再多言。
问询室内丁少东继续讲道:“易少清确实费了我不少功夫。所以王景平死后,我足足计划了一个月才实施。这一个月里我利用王景平给我的关于易少清的基本信息情况,跟踪查探他的家人。我了解到他弟弟对他长期怀恨在心,也发现了他老婆与人有私情。所以我只是利用他们本身已经存在的矛盾,再推了一把而已。”
“绑架匡洁和易香雪是如何操作的?谁在帮你?”慈斌问。
“韩勋提前一天到达西平山。原计划里根本不用绑架匡洁,只需要给她看看录的视频她就会乖乖合作。但是易香雪出现了,为了防止变数,我就让韩勋把匡洁给弄晕了。第二天一早,趁着西平山电路没有恢复,将那对母女运下山,藏到枣林区工业园内。等易少清确信妻女被绑架,凑集赎金赶去换人时,我又偷偷离开康复医院前往工业园,而韩勋则把那对母女送了回去。”
季商挑了挑眉,没等他在心里说出‘不对’二字,问询室内慈斌追问道:“如果按这个计划你根本用不着去常平敬老院,你为什么去?”
丁少东不疾不徐道:“所有事都充满变数,总得有个托底的计划。万一韩勋那边出现意外,我还可以去帮忙。”
慈斌道:“丁恒远也不知道?你腿脚不便,他作为你的儿子,在外不与父亲同住,就算这因为房间数量分配问题说得过去,但他中途一次也没到过你房间,不问问你有没有上厕所、身体有没有不适?或者口渴喝水等需求?”
丁少东顿了顿:“睡觉前我让恒远帮忙接了两杯热水,一杯留在我床头,一杯我让他带走。他带走的那杯里我放了助眠的药粉,当晚他不可能醒得过来。”
季商眉心一跳,尹灏已经附耳过来:“那杯加了料的水,不会是你喝掉的吧?我记得你那天睡了一路。”
季商其实也正有此怀疑。但如果自己喝了那杯水,而丁恒远没喝,那么当晚丁恒远有去找过丁少东吗?有撞见过父亲的秘密吗?
“那一晚你离开过常平敬老院吗?”慈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