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上播放的画面,似乎也是同样的夜晚。画面中央,夜色下是一面低矮灰白的墙,视线往上,便见一根管状金属物上绑着一个全身湿淋淋的男人。
镜头晃动了一下,远方的建筑物高低错落,灯火点点,这个场景是在天台之上。而画面中那个命悬一线的男人,对着镜头开始缓缓说话。
“我本名叫曾文龙,父亲名叫曾贤,母亲名叫付秋月。十二年前的暑假我带着表弟张闯、易少清、王景平三人……”
宴会厅里的人渐渐察觉画面内容异常,这不像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更不像一次可爱闹腾的小小恶作剧,这个画面于情于理都不该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
夏娟被场内纷纷议论吸引,抬头朝屏幕看去,被画面内容吓得不轻。她赶忙伸手去抓身旁的季商,想问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季……”
但不知何时,前一刻还停留在夏娟身旁的季商,此时已经不见踪迹。夏娟今晚来宴会见季商的最终目的,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荧幕中央被绑住的男人,断续说着。
“我们从游戏厅出来时,看到她提着几份礼物和同学走在一起,听她们话里的意思,当天应该是她的生日。原本一个男生晚上约了她,但好像迟迟没出现,放了她鸽子。我…我就想着买点礼物送给她,说不定趁虚而入向她示好,她就同意跟我交往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她,我还买了花和蜡烛,还有蛋糕。可是,当到了花台村向日葵花田、她发现她等的那个男孩根本不在时,她转身就要走,一点脸面也不给我。”
“我表弟张闯和易少清都在,我下不来台,便想着给她点颜色看看,我真的没想伤害她,也没想侵犯她。我一时冲动,就让他们帮忙把她按住,想给她拍几张不雅照,拿给她同学和她喜欢的男生看。灭灭她眼内无人的清高劲儿。”
“可是谁知道她一直大喊大叫,我怕被人听到,便叫人捂住她的嘴巴。”
画外一个低沉压抑的男声问道:“谁捂住她的嘴巴?”
“易、易少清。”
一直垂头,不愿直视镜头的曾文龙,随着一声咔嗒的响动,蓦地抬起头来。被不知名液体打湿的刘海在额前颤抖,被刺激得泛红流泪、几乎无法睁开的眼睛突然忍痛撑开,眼珠上倒映着一簇跳动的火苗。
曾文龙慌忙改口:“是我,是我。一开始是易少清,但后来是我,是我捂住丁思新的嘴鼻,一直到……”
曾文龙再次低下头:“一直到她不再挣扎,然后,然后我们才发现她不是晕过去了,她好像没了呼吸。”
“然后,你们不施救,索性一把火烧了她?”话外音里,男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粗喘的鼻息难以控制地起伏着。
“不是。”曾文龙疯狂摇头,“我当时太害怕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