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徐队长还在和队员们尝试着联系死者家属,但即便是没有信号屏蔽仪的干扰,信息中显示的杨慧蓉家属电话却也一个也打不通。
杨慧蓉也是个传奇人物,据说是在贫民窟长大,父亲家暴母亲酗酒吸.毒,在杨慧蓉十二岁的时候就双双撒手人寰,杨慧蓉是跟着外婆长大的,但外婆一辈子没清醒过,换句通俗话来讲,是个精神病患者。
但这样的女人,偏就不愿向命运低头,十七岁那年外婆去世,独自一人离开家乡去了大城市打零工赚钱学习医美,又恰好赶上好时候,从那以后,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医美行业几乎被她一手掌握。
这样的人往往身边都是前俯后仰,但杨慧蓉死亡的新闻都曝出去了,一度霸占微博热搜前三,可这个时候却连一个能决定是否进行尸体解剖的人都没有。
文熙淳坐在一边默默看着那具尸体,眼神浮动了下。
其实并没有讨厌她,反倒是很佩服她那种不愿讨好任何人的个性。
死的确实有些可惜。
“胃内容物饭粒尚且清晰,胃内分泌液增多,食物呈糜米状,胃内排空程度为百分之五十五左右,所以具体的死亡时间是在两小时左右,也就是八点钟。”
姚景容摘下口罩,嗅了嗅:“投毒致死首先被排除了,但除了头颅被摘掉外死者身体并无其他致命伤,颈间肌肉僵硬程度较低,所以判断是死后被砍下了头,而作案工具……”
说到这儿,姚景容好像在故意卖关子。
他看向文熙淳,见对方也是一脸渴求知识的表情紧紧盯着自己。
姚景容笑了笑,转过头:“凶手将头颅砍下带走看似是在愚蠢的隐瞒死者身份,但,不得不说他很聪明,把能证明死者死亡原因的唯一证物给带走了。
文熙淳看着尸体,忽然问道:“死前有无挣扎痕迹。”
“没有。”
“熟人作案。”文熙淳一口咬定。
“这么肯定?”
“杨慧蓉本就敏感多疑,警惕性很高,甚至连一同前来参加典礼的嘉宾都无法获得她的信任,她唯一说过话的人,只有我们,昨天她来找我们让我们送她一程,证明她已经察觉到了某些威胁因素,但由于某种原因她无法说出口。所以她是在一个比较放松的环境下被人杀害的。”
说到这儿,文熙淳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你说要是我们护送她去坐船,是否……她就不会是这个下场。”
姚景容慢慢将裹尸袋的拉链拉好,摘下手头,拧开水龙头,表情是说不出的漠然:
“不好意思,我并不会觉得自责,毕竟这不是我的义务。”
听到这句话,文熙淳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从第一天见你时就已经见识过你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