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文熙淳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
“这不合适,也不合理。”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文熙淳觉得可笑:“不喜欢,更何况你才十七岁。”
“不喜欢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还给我贴创口贴,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推上夹层,把唯一的巧克力分给我,告诉我要守住底线。”
文熙淳算是明白了,因为白简的生活环境以及平时接触到的人令她产生了一种“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好人”的错觉,所以在遇到一个正常人后,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喜欢。
“如果换做是姚法医,他也会这么做,哪怕是在崩溃之前的周老先生,一样会这么做。”
话音刚落,大厅里响起混乱急切的脚步声。
两个衣着富贵华丽的人迈着焦急的步子从门后走出,在看到狼狈的白简后,两人明显愣了下。
接着,其中的那位太太捂着嘴巴冲过来,一把抱住白简:
“小简,你吓死妈妈了,没受伤吧,快让我看看。”
阔别三年再次见到父母的白简并未表现出任何激动,只是平静地望着文熙淳,眼底一瞬而过一丝寒意。
文熙淳转过身,摆摆手,接着大踏步走出了警局。
他又何尝不知道,白简父母那虚情假意的眼泪背后是颂月将这个大麻烦送还回来的焦躁。
只是白简的问题,只能通过她自己去解决,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出了警局,夜色早已笼罩,岛市的夜晚和众多城市一样,永远见不到星星。
寒冷的风吹过脸庞,透过皮肤渗透进骨子里。
终于结束了啊。
文熙淳抬手招过一辆出租车,打算着去机场,然后回到那座属于他的城市。
除此之外,他现在就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提笔写下有关这次案件的文件,以及,该怎么同警局汇报,他们永远地失去了一位人才的事实。
出租车在身边停下,文熙淳双眼无神地拉开车门,刚要委身钻进去——
“等一下。”熟悉的声音在背后赫然响起。
一瞬间,心里那处空荡荡的破洞猛然窜入温热的光,好似一点一点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