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暗道情况不妙。
一名派出所的小警员从警戒线里钻出来,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
他捂着嘴巴,看了看刑侦科的人,绝望地摆摆手?:“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穿戴好勘察服,刚钻进警戒线,文熙淳老远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气,面前一座木头搭盖的简易小屋,屋顶铺着脏兮兮的防水薄膜,刚走到小屋门口,便看到一滩干涸的血迹从门缝里渗透出来。
文熙淳定了定神?,慢慢推开了木门——
虽然办过很多血腥残忍的案子,开门前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墙上吊挂的那具女尸后,还是不免起?了一身冷汗。
尸体浑身赤.裸,身体布满大大小小的切痕,双臂大张被吊在?房梁上,双手?用钢钉固定在?墙上,身体某些部位连皮带肉割了下来,碎肉落了一地。
而尸体的头部早已辨别不出原样?,一根铁丝从脑后穿过,深深勒进肉里,绕了两圈后在?嘴巴里打了个结,下颌骨断裂,摇摇欲坠。
并且尸体的眼睛还被扎了七八根长钢钉,眼球爆裂,鼻子也?被齐齐割下扔在?尸体脚边,而嘴巴里的舌头早已不知去向?。
“凶手?绝对是个心理变态,一个正常人多大仇才会把人糟蹋成这样?。”黄赳不忍再看,匆匆别过脑袋。
文熙淳深吸一口气:“先采集现场脚印指纹,然后把尸体放下来吧。”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民警小王忽然道,“前台晚上十二点?多我值夜班,接到一宗电话,对方声音嘶哑半天说不到重点?,最后只说了斤目车站四个字就挂了电话,我当时以为是谁恶作剧就没?理会。”
“斤目车站?”文熙淳喃喃着,“有这么个车站?”
现场的人纷纷摇头:“没?听过。”
“去查一查,看有没?有这么个车站。”
“你觉得打电话的人和这具尸体有关么?”民警小王问道。
“同志,我说了不算,要做过尸检确认死者身份和当晚那通电话的用户对比过才知道。”文熙淳拍了拍小警员的肩膀。
现场非常混乱,据守林人称:这小屋本?来是自己盖的,晚上有时会在?这里休息,但因为最近雨水多,这里太潮了,晚上就会回家住。
现场脚印多而杂,守林人称有时候会来些朋友亲戚,还经常有对面的农户过来歇脚,人流量比较大。
但不得不说,现在?的罪犯都极其聪明,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作案时会脚套手?套全副武装,谨防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而且这处树林地处偏僻,连个监控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在?这里死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
守林人蹲坐在?一旁,头发蓬乱,他捂着脑袋怨恨道:“谁他妈这么缺德,扔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