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用镊子拿过发圈,仔细观察一番:“这是死者用的?”
童嗣摇摇头:“如果是按照受害者被从?车站拖过来留下的拖行痕迹来看,死者应该从?车站方向进的小树林,并没有踏足过木屋后?方,所以,有可能?……”
文熙淳登时瞪大眼睛,瞳孔微微发颤。
难道这发圈是……
“是……”童嗣皱起?了眉,“是途经此?地的村妇所留。”
文熙淳:……
“不管是谁留下的,先?带回去做个检测。”
两人在这深山野林里忙活到大半夜,算是摸黑把现场重新勘察过一遍,一直到凌晨三?点多两人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家,文熙淳洗漱好打算先?睡下,但就在他掏外衣口袋找手机的时候,一只透明的薄膜袋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是那根断开的黑色发圈。
奇怪,刚刚明明已经把这个放在证物室了,怎么又莫名其妙钻到自己口袋里了?是记忆出现了误差?还是根本就忘了放。
文熙淳坐在椅子上,手里把弄着这根诡异的黑色发圈。
只是,这发圈像是有什么奇怪的诡秘巫术一样?,也可能?是到了点,文熙淳越看越看,脑袋一点一点犹如小鸡啄米。
最终,他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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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天性视网膜脱落,建议进行玻璃体切割手术,再填充硅油使视网膜复位,但不排除再次脱落的可能?,严重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失明,建议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素白的诊断室里,医生?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或由先?天或因后?期造成的各种眼部疾病,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观察患者家属的表情变化。
如果可以治疗,自己会尽最大努力,如果无法治疗,自己也不会为其感到悲痛,最多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我们尽力了”。
看惯了生?死别离,看惯了病人家属悲痛欲绝,渐渐的已经麻木了。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才两岁,他还有大好前程!”家属干脆跪倒在地,扯着医生?的裤腿苦苦哀求。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医生?站起?身,顺便对?病人家属做了个“请”的手势。
穿过长?长?的走廊,对?于?两旁因为手术失败而痛苦哀嚎的家属视而不见,只是向着前方没有目的地前行。
没有所谓的医者仁心么?不是的,只是从?医这十几年?来,真的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仿佛个个都套了个模板似的,就连听到噩耗时的表情都是一板一眼,像极了戏台上早已被程式化的演员。
医生?踏着风,穿过走廊,打算先?去吃个午饭。
门诊楼后?面是住院部,那里有大片的紫藤萝,蜿蜒着攀爬在木架上,长?势喜人,布满生?机勃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