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眼,身边的人却换成了魏岩。
“平舒,平舒你醒了?”魏岩坐在病床边,正抓着我的手。
见是魏岩,我心有余悸,左手也下意识地挣了挣。
“咳咳...咳,你,怎么会在这?”心知挣不开他的手,我无力地问道。
魏岩用手摩挲着我的手背,舒展开紧锁的眉头,冷笑一声,“见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有些心虚地说。
“生着病也要去见他,顾鸣章就那么重要吗?”魏岩生气了,他从未用这种语气质问我。
我不想说出实情,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咬唇不语。
“平舒,你心里还有他,一直背着我们同他联系,是不是?”魏岩只当我默认,问出来的话不给我留任何余地。
魏岩究竟知道多少,我心里没底,也不敢问,支起身子,没骨气地说:“不全然是你想的那样,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魏岩轻嗤一声,手指插进我的指缝,接着说:“那好,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顾鸣章是政府通缉的共党分子?”
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点头应声:“我知道,但他们不也是中国人吗?又没有叛国,现在国难当头,为何要党同伐异?”
“你还是在意他。”魏岩顿了顿又说:“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季风书局的事,是我告诉警察的,顾鸣章没死,算他命大。这一次,看在他送你来医院的份上,我没有告发他,但是下一次,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魏岩的话掷地有声,更像是对我的警告。
“我只是不希望他死,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魏岩,你为何对顾鸣章有那么大的敌意?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己做下的事,我心里的那根弦还是松了。
魏岩忽地抬眸,羽睫一颤,露出锐利的眼神,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我,“我对他有敌意?照你这么说,政府也是与他为敌。”
“平舒,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变了?”魏岩先是装作疑惑,复又朝我一笑,像是平常一样地露出一侧的虎牙,“我魏岩,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