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语听完,思忖了好一会儿,分析道:“我觉得吧,颜沛风的主要目标会不会并不是那个小刑警?会不会……会不会只是想把你和你那队长给引过去啊?”
“不。”纪燎很快否认,“嗯……不知道该怎么说,实际上我感觉他当时……那个慎临……当时就差这么一点点,差这么一点慎临就要被那人的话给带过去了。”
“怎么说?
“他家庭情况比较复杂,被迫寄人篱下,隐忍成熟,性格小心自卑谨慎,一直以来勤勤恳恳工作……你想到了什么?”
“……”萧知语一怔,“你的意思是……”
“他的性格跟之前几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有一些共通之处,生活环境糟糕,长期处于压抑状态,加上近期心理状况比较焦虑,极有可能在一时冲动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儿,所以我怀疑……他中的或许不是颜沛风的套。”
“……唔……我想想……”萧知语问,“那个坐标点所在的服装厂……”
“还没来得及查,不过根据之前得到那些线索,那个服装厂大概率和颜沛风有点关系。”纪燎分析道,“首先我认为……设计这个陷阱的人主要目的很有可能在于‘想要将颜沛风干的那些不合法的事儿揭露’,且刚巧知道颜沛风和刑侦支队的某个人关系较近,借此机会利用了刑侦支队一把,还碰巧把我和我队长也给引到了事发现场。嗯……具体操作我猜测有以下三种……”
“等等……”萧知语打了个小岔,“你队长还是你对象?”
“…………队长。”
“对不起,我耳聋。”萧知语说,“你继续。”
“嗯……具体操作大概有三种,”纪燎说,“一是诱导刑侦支队的人去查,借此查出颜沛风谋取不法利益,涉及经济犯罪,甚至是贩毒或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二是以其他方式‘把颜沛风那些人牵扯进刑事案件里’,比如说在服装厂里放的那把火,主要在于引起警方注意……”
“……”好半天没等到下文,萧知语看了他一眼,问,“第三?”
“唔……第三……比较刁钻……”纪燎轻咳一声,“这个可能性‘猜测’的成分居多,估计有点扯……确定要我说?”
“都说到这儿了,索性说完呗。”
“唔,那行……”纪燎分析道,“前天晚上,那人抡棍子砸温敛怡脑袋时下手极其果断,动作行云流水,要么是老手,要么已经做好了‘犯罪’及‘被反杀’的心理准备。设身处地来想,如果我得做好必死的准备去替别人干一件事,那大概率可能是被威胁,或是家人生病,没钱医治且借不到钱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
“设计陷阱的人很有可能对于支队人际关系了如指掌,知道慎临不愿意将队内其他人牵扯进来,知道他和温敛怡之间有点苗头,特地让人在服装厂埋伏,袭击温敛怡,甚至接通办公间电话,干扰他思绪,或是提出一些能够诱惑到他的条件。”他话音顿了顿,“倘若袭击成功,温敛怡因此被害身亡,涉及‘袭警’且事发工厂还和颜沛风有关,很轻松就能让颜沛风陷入水深火热中;倘若袭击不成功,在精神状况及身体状况极差的情况下,慎临就是其中的一个不确定因子——长期压抑之下,触底反弹,情绪不稳定,极有可能在冲动气愤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儿来,同样能牵扯进刑事案件;倘若以上两种可能性都没沾上边,我们刑侦支队已经有太多证据进行铺垫,同样能引起怀疑,且当天袭击我们的那个人也还没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