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奎良还能扛得住么……”十分钟后,服务员过来上餐, 江淮惆怅地叹了口气, 动手掰开筷子,“何姐说昨晚高奎良送医院抢救的时候,脸部头部浮肿得厉害, 情况非常严重,估计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得亏他还能忍这么久不说。”
何纠说昨晚高奎良病发的时候,意识模糊前一秒,嘴里还含糊嘟哝着说要见什么人,说是有事儿要说,只不过高奎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就算醒了也说不了什么话,何况也不知道高奎良除了贩毒监.禁杀人之外还做过什么别的坏事, 在这种情况下,江淮也只能惆怅地希望他先挺过这一关。
“……”晏存反应了几秒,从迷茫恍惚的状态当中抽离出来,怔怔问了一句,“啊……所以他……到底是什么病?是……我们昨天猜的那个吗?”
刚刚在小房间被方语山挂断电话,和纪燎一块儿回到办公室,直至现在,他还没从刚刚通话的内容当中回过神来。
方语山打断他说完那句“不是”之后,态度似是稍微缓和了点儿,但语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冷不热和他解释了几句:“我是有目的,一直以来都有目的,一直以来都在筹划这么多都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但我收养你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我想让你进入公安系统也是认真的。”
方语山一口气将他所有想问的都给答完了,答案好像还稍微给了他点儿安慰,以至于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不过他还没安慰多久,下一秒就被方语山后边的话给嘲讽到了。
“可是你看啊,”方语山云淡风轻笑了一声,“我主动让你进公安系统了吧?你想想以前我和你说过的话,我有没有多次和你说过你父母火灾案的事儿?有没有暗示你去找到真相?——线索挺多,如今你也有能力查这个了,是你不敢,明明快要接触到真相又卷铺盖跑了,挺好,白教这么多年。”
态度非常明确,字字句句都往人心窝子里戳,说完下一秒便挂断了电话,只余电话这头二人面面相觑。
心情复杂。
江淮以及张景泽这边又有了新的进展,两人只好先行回到办公室,先处理一下高奎良这边的事儿再说。
江淮好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之前多少也猜到了点儿端倪,如今这几天将福利院被资助孩子经历过的事儿以及这个‘F’来来回回查了几遍,基本捋清其中联系,内心全无波动。
只不过前脚刚搞定完这事,后脚高奎良也出了事。
“肺癌晚期,”江淮说,“都咳成这样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肺有点大毛病,也就高奎良那几个家人心大,还真以为是寒咳难好……”
江淮父亲前几年也因这个病去世,当时他父亲也用过寒咳这种破借口骗过他,不想他难过,直到后来病情恶化了才坦白告诉他。
说到这里,江淮忍不住有点眼眶发酸,低头吃了几口面,轻声说:“也不知道高奎良这人到底怎么想,手头也不是没钱,积极治疗的话少说还能活个好几年……如今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大概率没得救了,今天上午高奎良那女儿在医院外边哭老惨了。”
“嗯……谁知道呢……”晏存叹了口气,可惜自己和纪燎并排坐,没法伸手拍拍江淮的肩,只好先cue了一下非常没眼力见还在低头打游戏的张景泽,“东城分局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