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的海市,气温已经骤降,许知韵来到这里五年,却还是对一夜入冬的气候难以适应。
她郁闷叹气,深觉顾卫东一年四季不分冷暖穿西装实属彪悍,左手拎长裙,右手拎羊绒衫,哪个好似都不合时宜。
转身,顾卫东靠在推拉门旁,顺着眼神看去,许知韵便笑了,“要系着红领带去人家的葬礼吗?”
那是条酒红色的真丝提花领带,去年她从欧洲带回来,顾卫东看了一眼,说太老成,就一直丢在衣帽间里吃灰。
顾卫东听了也笑,有几分挑衅,“算了吧,老爷子该搓火儿了。”
言下之意,要不是怕老头生气,他还真就敢戴着红领带去那姓叶的葬礼。
自打和他认识,少见这样轻狂的毛头小子样,许知韵不由多看几眼,被他轻轻弹了个脑瓜崩儿,“还傻站着?穿裙子,好看。”
她其实也选定了长裙,偏听这话不乐意,“就光好看了?冷死人!”
手上却乖乖扔掉羊绒衫,顾卫东的审美一向很好,最有说服力的,便是将许知韵从花花绿绿的波西米亚风改造成现在简约典雅的穿搭。
换完衣服,司机就等在楼下。
叶家儿子早死,又是在异乡,办丧事格外讲究,从大磐寺请法师念了几天几夜,等会儿追悼会,听说叶泽耘还要给他儿子亲自念经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