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爷的烦恼-3】(1 / 2)

入夏的时节里,午后的日头毒辣,树上的蝉声鸣鸣作响,炎热的暑气总让人即使静静待着也会挤出一身汗来,但一片寂静的晏王府里,即使外头的气温再高,前院的正厅里却透着一股股冷冰冰的氛围。

    屋里坐在上首位置的是允祈,他今日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微服衬着他的白肤色甚是好看,加上他的好皮相,更是俊美冷艳,依序坐在身下的是允佳,他面色柔和,永远都是温文儒雅的气息,即使在大热天的季节里,看着他彷彿就能感受到一片温凉平静,而他对面则坐着允言,虽是静静地喝着茶,但眉眼间总透着一丝忧心,那面上着实就是一副担心弟妹的好哥哥。

    坐在底下的方沐柔和允晏则是并排而坐,两个人都低头不语,努力表着诚恳知错的样子。

    允晏偷偷用目光瞧着一旁的方沐柔,就见她也正小心的瞅着他,然后她用着只有他听的到的音量说着:「努力认错、委屈求原谅的表情就可以过关了。」

    允晏一听不免有些想笑,但现在这个气氛可不允许,再看向身旁给予指点的她,那副面容简直是委屈到了极点,着实的把方才的指点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想着若他柔嫂嫂是个戏班子,那肯定是当家花旦、无人能及的。

    上完茶点的下人退出去后,允祈看着那淘气的小妻子始终不发一语也是叹气,看着她的装扮再加上侍卫也把今日云佳居发生的状况都说明以后,他还是生气,气她公器私用,气她没有思量安危,气她调皮顽劣没有一丝母仪天下的样子,最气的还是她这副装扮让人看了去,甚至引得一堆男人与她交谈。

    半响,他淡淡地开了口,「十弟…你把朕的皇后带出去,是何居心?」

    方沐柔听到允祈竟然这样问,倏地惊愕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允佳和允言则互看了一眼,心里都知道这皇兄/皇弟是把气直接迁怒到允晏身上了。

    允晏明白他的意思,正要回话时,方沐柔抢了一步开口,「是我的主意。」

    话一出口,气氛更显的低迷寒冷,允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朕在问十弟。」

    允晏知道他这皇兄当年的冷面王爷可不是封假的,于是他着急地往地上跪下,连忙解释着,「皇兄恕罪,是臣弟不好;臣弟顽劣,和皇后嫂嫂说那些画册的人臣弟都看不上眼,这才鼓动嫂嫂和臣弟上街一趟,都是臣弟的错,请皇兄责罚。」

    方沐柔一听到他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可不依了,赶紧上前想把他拉起来却是徒劳,她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允祈,那冷冰冰的眸子和表情,让她胸口感到一拧一阵酸疼。

    眼瞧着气氛不是太好,允佳赶紧缓颊对着方沐柔说道,「没事,皇兄这几日忙完几个东北部落的事,知道柔儿为十弟的婚事亲力亲为,这不,下了朝便赶紧过来寻你也好给你帮衬。」

    「是啊。皇弟不是说了都是一家人,臣想今日柔儿会在云佳居一定有她的主意在,咱们这会儿应该好好聊聊,怎么就吹鬍子瞪眼睛的呢。」允言跟着帮腔,看了看允祈又看了允晏一眼后,柔声说道,「十弟还不起来说话,你皇兄可没要你跪着呢!」说完,示意一旁的小廝赶紧把允晏扶了起来。

    方沐柔听到两人的这番话如何不明白他们的缓颊,她知道允祈这阵子比较忙碌,不仅国事繁忙,孩子们的教导也由他看着,他说不让她劳累所以体贴她不让他操劳宫内大小事务,可是一个人在这硕大的宫殿里,她却感到愈来愈孤独。

    「是我过份了,只想着要帮允晏择亲,所以没多想,今日是我的错,不怪允晏。」方沐柔有些沮丧,神情颓然,淡淡的说着。

    允晏见她情绪低落有些着急,「不,是臣弟不好,若不是臣弟爱闹腾,皇后嫂嫂也不会给弟弟出这些主意,所以是臣弟的错,不能怪皇后嫂嫂的。」

    二人着急的互相给对方辩解却让允祈感到一丝不悦,尤其小妮子的眼神黯然,一眼都不看他;反观允晏急着为她开脱,倒让他觉得心思不一般。

    「既如此,十弟若为了你皇后嫂嫂好,朕这里倒有些人选可以直接给你赐婚,这样也不失你皇后嫂嫂为你操心了。」允祈神色依旧清淡,说话的语气却有些重。

    允晏怔然,但下一秒却赶紧跪下谢恩说着:「那就劳烦皇兄了。」

    允佳和允言面面相覷,看着允祈这么般强势,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这些年他们眼中的四哥/四弟是个仁君,处事治国皆有他的一套方法,能柔也能武,但也没想到为了十弟的婚事,他今天却有些霸道强势。

    「等一等。」方沐柔大声的打断他们,然后有些错愕的看着允晏,「那些人你都没看过没相处过,不是说了要找一个你爱的她也爱你的,你怎么就妥协了?」

    允晏可不想让自己的兄嫂为了他失和,硬挤了些笑容说着:「没事,皇兄为我挑的肯定都是好的。」

    方沐柔看着他泰然的样子,眼神有些空然,最后喃喃说了句,「你说谎。」

    夜里的牡丹殿是一片寂静,殿内服侍的宫人们都能感受到今日的主子的心情不佳,所以个个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允祈走进殿内,今晚值班的春喜赶忙上前请安,他看了外殿没人便看向寝殿的架子床上的纱幔已放下,心头一紧问道,「皇后如何?」

    春喜恭敬的答着,「主子晚膳用的不多,洗漱过后许是今日太过劳累了,便上床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