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侯先生”还露出苦恼的神请,仔细一看的话,他眼里流露出的神色并不是苦恼,而是狡黠的喜悦。
小天师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并没有沟通好,那位‘阿宏’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侯先生”闻言,差点要高兴得笑出声,喉咙里泄出一声古怪的音调,但很快又调整了回来,苦恼道:“哪该如何?师傅?”
小天师反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侯先生”激动道:“当然是打得他个魂飞魄散!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该如此!”说完后,他又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一点,态度和刚刚判若两人,于是连忙补救,压低了声音在小天师耳边轻声说:“师傅,你可一定要帮我阿……阿宏它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房间顿时劈里啪啦一阵乱响,桌面上摆着的动物脑袋“咚”的一声砸地,到处乱滚,好像是在大发雷霆。
“侯先生”脸色都吓白了,配着摇曳的烛火大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宏,你不要生气!是我说错话了……”
李秋宝下意识往后看那尊疑是真正侯先生的木像,那木像的表情变得愤怒而又悲伤,面颊上还流淌下两行湿漉漉的痕迹。
一股悲伤又愤怒懊悔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不过很快,那些“异动”在“侯先生”抚着胸口、低声下气的几句话里逐渐平复。
“侯先生”碎碎念着,朝着四周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宏你早点上路吧,不要再纠缠我们家了”、“今天请来的师傅就是为了念经超度你的”以及苦苦的哀求,“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仔细一品的话,“侯先生”的这番话里好像还隐隐含有威胁之意。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侯先生”这才苦笑着回答说:“师父,您也瞧见了吧。这、唉……”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确实是挺凶的。”小天师装作没发现“侯先生”的异常,赞同式的点点头,手藏在身后,悄声无息的比了个诀。他不动声色地又问道:“且执念深重,想要驱除,还要了却这‘阿宏’的心愿才行,万不可随意动手。”
其实,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驱鬼这方面呢,更多是讲究“送走”,而不是“打散”。人是命,鬼也是一条命,除非那鬼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下重手打散,又或是押到黑白无常那儿,留给地府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