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着呢?”白浔面无表情说?道,“你的鹅马上就要焦了。”
白泽慌得怪叫着跑开了。
“那这?个事情和太子之位有什么关系?”白淼淼捏着空碗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白浔沉默片刻,轻声说?道:“还是让三殿下亲自与你说?吧。”
—— ——
“太上皇用这?件事情逼迫陛下立我为太子。”深夜中,盛昭的声音被夜色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阴郁。
白淼淼连忙从窗台上探出脑袋,皎洁的日光落在绸缎般的青丝上,小娘子一双圆溜溜的漆黑大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他。
“太上皇为什么要选你当太子啊?”她惊讶问道。
夜风浮动,空气中浮动着桃花的香味。
几簇细软的头发在盛昭面前随风晃动,像是春日里柔软的柳条,微风拂面。
“你和太上皇有什么交易吗?”小娘子的声音带着惊疑之色。
盛昭抬头,笑问道:“若是真的做了交易,二娘会不?高兴吗?”
白淼淼打量着他的脸颊,似乎想要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说?真话。
偏面前之人一脸镇定,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没有不?高兴。”她缩回脑袋,枕在窗沿上,闷闷说?道,“只是觉得这?样?很?危险。”
盛昭见人回去了,脸上笑意逐渐敛下。眉眼低垂,声音却?又格外平静:“危险?”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上皇。”白淼淼低声说?道,“他们就是系在你身上的一根线。会勒得你喘不?上气来。”
“与虎谋皮。”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好。”
“与虎谋皮。”盛昭唇齿微动,把那四个字缓慢地念了一遍。
也?不?只是朝堂的危机已经严重到这?一步,还是小娘子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白淼淼沉默:“他们今日能那你做筏子,明日就能做出更?过激的事情。”
盛昭轻笑一声。
白淼淼怕他不?当回事,探出半个身子,低头看?着墙下的人,着急说?道:“我说?真的。”
盛昭抬眸,看?着小娘子伸出的身子,叹气:“坐回去,小心?摔了。”
“我说?真的。”白淼淼认真说?道,“你别不?当一回事。”
她的眸光格外清澈,看?着盛昭,似乎一定要他做出保证之后才肯坐回去。
“知道了。”盛昭心?中一片柔软,反手按着她的胳膊,要把人按回去。
白淼淼嘴里碎碎念着,口气担忧,整个人趴在床沿上,脸上写满了忧心?。
“我觉得你不?知道。”
”你自小就有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腰做什么事情。”
“你不?说?话,是不?是就是默认。”
小娘子光滑细软的头发划过他的手腕,好似一条沉静的河流在夜色中轻柔划过他的皮肉,抚慰他的心?跳,心?中再多?的隐晦不?堪也?在此刻被悄无声息的死死藏好,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唯恐脏了小娘子的眼。
白家精心?保护的小娘子不?谙世事,天真善良。
她觉得自己认识的三殿下是无辜的,害怕他受伤。
且不?知,一切本就是他想要的。
那个太子之位。
那个舆论中的弱势。
他们不?仁,他自然也?不?义,哪有什么无辜的好人。
他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有二娘这?般念着我。”盛昭的声音从下面坚定传来,“就够了。”
白淼淼失神,嘴角微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陛下怎么同意这?件事情了。”她闷闷问道。
“太上皇并非看?重我,只是因为陛下不?喜欢我,想打破陛下的心?思,陛下有心?立六殿下为太子,并且册封张淑妃为后,形成朝廷后宫一心?。”
白淼淼迷茫地歪了歪头。
“张巡的事情不?过是引子,陛下迟迟不?肯下召救援,在此事上早已失了民心?。”
太上皇步步紧逼,他不?可能一意孤行。
盛昭对此事推波助澜,自然知道此事对陛下的影响,民间已经开始对这?位陛下有了意见,觉得他太过无情冷血。
“为张巡作传是众望所?归,此后清算也?会追究一批朝臣,这?批朝臣便?是忠心?的保皇党,只要朝野一出现劣势,太上皇多?年来的经营,外加陈贞度的陈家在外面呼应,太子之位便?能顺太上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