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发红,她哪里肯回答他,只赶忙埋头往外走。
“你跑什么……”薛放见她垂手腰间轻轻摇晃,他赶紧上前一把握住。
杨仪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似嗔似喜,却并没有抽离。
薛放心里的喜悦顿时开出了无数朵花。
笑意在嘴角洋溢,十七郎拉着杨仪的手,先前明明握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却跟之前的所有都不一样。
这一回他握着的是她的手,是杨易也是杨仪,是他的仪姐姐,也是他心上的人。
他握的又喜欢,又踏实,还有点说不出的羞涩。
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冲动,薛放停下步子,拉起杨仪的手放在唇边,啵地亲了一下。
杨仪给他突然的动作惊呆了:“干什么?”
薛放揉揉她柔软的小手,嘿地一笑:“不干什么,就想亲亲。”
杨仪往外看了眼,已经能看到马车,就是没见着杨佑持跟车夫。
“不可胡闹。”她想了想,还是警告了一句:“别叫人看见。”
“知道了,没人的时候我再……”他突然极为聪明机变。
杨仪赶忙把手拉出来,也不肯听他说完,就加快步子往车的方向走去。
“仪姐姐!”薛放叫了声,正要追过去,却惊见路上来了一辆马车,窗户旁边有个影儿一闪而过。
薛放扫了眼,并未在意。
十七郎在画船上脚踩顾瑞湖的时候,陈献带了闻北蓟在岸边上,躲在一块岩石后看热闹。
闻北蓟见到薛放自小舟上直接高高跃起,冲向画船,吓得惊叫了声。
还好隔得远。
陈十九郎啧啧惊叹:“我自觉也是个不错的了,可是还是没法儿跟十七比,这种自愧不如的感觉真讨厌。”
闻北蓟忙道:“十九哥,你已经比千万人都强了。”
陈献拍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说出来。”
两个人看见薛放把顾瑞湖扔进水里,陈献笑道:“这顾家的小子今日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算他作恶多端遇到对手了,换了别的人指定不敢这么弄他。”
闻北蓟道:“这顾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陈十九郎想了想:“你没看到岸上,那位俞巡检也在么?顾家再能,也不敢跟俞家和扈远侯对上,何况他们两个身后还有整个巡检司。”
闻北蓟眨眼:“顾瑞湖肯吃这个大亏?”
“这个……要看看他们将怎么处置了。总之一定会又有一场好热闹。”
两人这里说着,就见杨仪走到河边那个受伤的青年身旁,陈献本来没在意此人,见薛放也跟了过去,才转头。
青年本是背对此处,这会儿转过身来,陈献看见那张脸:“奇怪。”
闻北蓟问:“十九哥,怎么怪?”
陈献皱眉:“这个人……有点面熟。”
只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哪里见过,又看薛放等要走了,他才拽着闻北蓟上了车。
陈献本以为他们已经回去了,谁知走到半路,远远地看见一辆车在路边,正觉着奇怪,顺着往后看,就见薛放拉着杨仪的手,喜喜欢欢地自桃林走出来。
十九郎震惊,赶忙放下车帘往旁边一躲。
毕竟杨仪也在这里,陈十九郎怕两下照面节外生枝,就只忙催车夫不要停,快些走。
闻北蓟小心地从窗户往外看了眼:“十七爷他们停在这里做什么?”
陈献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没看到他们两个手拉手出来了?”
闻北蓟探头的时候,杨仪已经要上车了,薛放跟在后头,故而没见着。
陈献捧着腮,叹气道:“我看他那个样子,眉眼带春的,走路都要飘起来,要不是杨大小姐还站的住,我可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刚大战了三百回合,得偿所愿了,唉!看起来他们两个是真的好上了。”
闻北蓟只顾眨巴眼,似懂非懂。
陈献有点烦恼:“薛不约这个家伙还有点本事,竟把杨仪弄得服服帖帖,哼,怎么也不给他来那么一下呢。”
他还惦记着在杨仪手里吃的亏。
闻北蓟小心翼翼道:“十九哥,你不会也喜欢杨大小姐吧。”
陈献道:“我当然喜欢她,你不知道她是多有趣难得的人……罢了罢了,给薛十七咬住了,以后我跟她怕是说句话都难了。”
闻北蓟道:“十九哥,你要是觉着她难得,怎么不叫人去提亲?”
陈献眉头紧锁:“提亲?”他摇头:“我只喜欢她的性情有趣,未必到定了终身那个地步,再说,我才不跟薛十七抢人呢。”
闻北蓟道:“你怕抢不过他?”
陈献嗤地笑了:“你这小子……不是我抢不过,是没人能抢得过。”
马车正行,忽然迎面马蹄声响,陈献毕竟是带兵的,一听就知道人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