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道:“活该。”嘴里说着,却凑上前,果真看他额头上被勒出一道印子。
杨仪伸手给他揉,一边说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薛放道:“还敢。”
杨仪嘶了声:“什么?再说一遍。”
薛放笑道:“不敢吧。”握住她的手:“你别叫我担心,我就不敢。”
“我是正经在宫内当差,有什么可担心的。”
薛放想起先前那两个太医的议论:“皇上对你怎么样?”
杨仪一惊,仔细看了他半晌:“怎么忽然问这个?”
薛放本不想让她烦心,可看她的脸色显然也不是一无所知,于是就把早上自己遇到那两个太医,他们背地闲话的事情告诉了杨仪。
杨仪早猜到他可能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毕竟皇帝身边的太监都传了那些话。
听薛放说了,她反而放心,于是就也把两个太监嚼舌,被皇帝下令处死等等也告诉了他。
薛放拧眉:“他真的对你……”
“不是,”杨仪摇头,把自己用包袱包起来的那三本书给薛放看:“我先前没说,这几本确实是我外公的手迹,是皇上叫魏公公送给我看的。”
“洛济翁的东西怎么会在皇上手里,他给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清,皇上待我……确实有些古怪。”
薛放一震:“他对你做什么了?”
杨仪察觉他身上的杀气陡然冲了出来,叹道:“你又着急,若做了什么,我能在这里好好地跟你说话吗?”
“我就是怕你受了欺负,才跑进宫里的……”薛放情急,说了实话。
那些太医虽然没说什么不好听的,但毕竟有这么一件事在,薛放如何能放心,何况他本来对于皇帝也“颇有微词”。
杨仪的眼神软软地:“我早知道你是为这个。”她把书又包了起来,说道:“你别急,皇上对我并没有那种意图。”
“没有的话,怎么又给你书,又留你在寝殿值夜的?这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
“你真是……”杨仪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幸而这是在宫外,任凭他胡说吧。
虽然蔺汀兰说,假如她懂双修之法的话,皇帝是有这个要收她的念头。
可是从昨儿到今日,杨仪中觉着这其中有什么不对,至少她没感觉皇帝对自己有那种企图。
杨仪道:“你信我,皇上的行事虽然怪异,但他真的对我……没有过任何逾矩,你放心好不好?”
薛放道:“我相信你,但我信不过皇上,你也曾说过,他的心性古怪着呢,谁也猜不到他想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整天跟着我好不好?”
薛放把她抱在怀中:“好好好!最好就整天跟着你,缠着你……我才……”说着不觉情动,便轻轻地在脸颊上亲了亲,嗅到那股幽香,浑身的血都开始发热。
杨仪却又想起另一个人来:“你知不知道,宫内的侍卫统领换了人了?”
薛放的动作一停,“嗯”了声:“是那个蔺小公爷么。”
他把那个讨厌的脸挥去,一心一意地亲。
杨仪被他弄得脖颈发痒痒:“……够了。听见我说了么?你见过他了?”
“见过了……”
“见过?”杨仪的声音提高,抬手去推他的头。却感觉薛放吮着那块肌肤不肯撒口。
松开的时候,甚至听见“啵”地一声响。
杨仪揉了揉脖颈,感觉那明显的湿润,幸而不觉着疼:“豆子都没你这样。”
薛放的眼睛还望着她雪白的颈子,发现那里多了一点粉润的红痕。
看得他眼睛迷离,似乎落了桃花。
杨仪清清嗓子:“十七!”
薛放忙定神:“干什么?”
杨仪道:“我跟你说,那个蔺小公爷……你真的见着了他,在宫内?”
原来杨仪想到,薛放是偷偷跑进宫内的,蔺汀兰何等聪明,自然会看出来,岂会善罢甘休。
她担心两个人有什么。
薛放方才只沉迷于那股香甜轻软,杨仪问什么答什么,也忘了藏。
听自己已经暴露了,便道:“哦,是见着了,不过我只说是跟着宣王殿下进宫的,他也没法子,悻悻地走了。”
本来不愿意想这个讨厌的人,可还是避不开。薛放又琢磨:“这个人怪怪的……”
杨仪问:“哪里怪?”
“他……”薛放揉着下颌:“他身上有一种我很讨厌的味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