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问,青叶才梗住,忙又强笑:“有一点事……你在忙什么?”
灵枢放低了声音:“国子监有个案子,大人正在侦办,我正要去传人。”
青叶虽知道他忙,但好不容易见着,不肯就这么三言两语让他走了:“灵枢……你好像瘦了,我、我之前听说你也受了伤,伤好了吗?”
灵枢道:“放心,杨侍医给处理的及时妥当,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青叶听他提起杨仪:“对了,今日是仪姑娘定亲的大日子,你……”忽然想起他方才说俞星臣在办案,何况俞家跟杨家也没有亲近到要亲自前往的地步,于是噤声。
灵枢回头看看那两个差官:“青叶姐姐,我要去了,改日再跟你……”
他还没说完,青叶伸手抓住他:“灵枢。”
灵枢一愣:“可还有事?”
青叶犹豫了片刻:“灵枢,你能不能告诉俞大人,姑娘……之前你们往海州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就传出了俞大人身亡的消息,姑娘以为是真的……所以才、没了指望的。”
灵枢愕然地望着她:“什么?”
当时陈献跟俞星臣在沁州将计就计,虽然陈献派来的人及时拦住了那“报丧”的,但消息仍不胫而走。
尤其杨甯在顾家,漕运司的消息最为灵通。
杨甯当时本就病症未愈,得知此事后,更又大病了一场。
之后,才有了跟宣王府的亲事。
灵枢总算弄明白了青叶的意思,他拧眉道:“我告诉了大人又怎么样呢?横竖甯姑娘将要进宣王府了。木已成舟。”
青叶听见“木已成舟”四个字,一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攥住那包药。
灵枢心里想起的,却是之前杨甯刺伤了俞星臣的手的那一幕场景。
不管怎样,他竟都无法原谅杨甯。
就冲着这个,他也不会再把青叶的话去转告或者怎样。
何况告诉了又如何?也只白白地又让俞大人多操一会儿心罢了。
青叶怔怔地望着灵枢,灵枢道:“青叶姐姐,我真该走了。”
略一犹豫,他道:“我听说,俞府里太太正张罗给大人相看合适的人家……想必不久就会有人的。”
青叶的手本来要松开灵枢了,闻言更抓紧了几分:“可是……”
灵枢疑惑地看她。
青叶的眼圈红了起来,终于问道:“我呢?”
“你?”灵枢一愣。
青叶的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此时灵枢身后的差官见时候不早,忍不住出声招呼。
灵枢把手抽回:“我真要去了。”向着青叶一点头,打马离开。
青叶愣愣地望着灵枢远去,回身靠在车壁上。
她红着眼,无意识地将手指送入口中用力地咬着。
乔国公府。
乔小舍被国公爷带了回府,先去见过府内女眷,被嘘寒问暖地询问了一番。
退出后,到了乔建的书房。
书房内本还有几个清客,见了公子来到,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乔国公看着儿子。
一个字没说,乔小舍已经跪在了地上:“父亲……”
“你在外头到底都做了什么事,给我说明白!但凡有一点隐瞒,我打折你的腿!”
乔小舍咽了口气,神情有些畏缩地说道:“父亲,您别听……那什么俞巡检的话,我真是冤枉的,我只杀了那只猫而已……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道。”
乔国公冷笑道:“你真以为你这番说辞能够骗得过人?何况那是俞星臣!你若不是国公府的,这时侯早给你大刑伺候了!”
乔小舍微震。
“我只问你,你给我说实话,”乔国公道:“猫是你杀的,那老滕,也死了?”
乔小舍颤抖着:“我、我……”
“起来,去拿家法。”乔国公冷漠地吩咐。
乔小舍脸色骤变,忙叫道:“父亲不要!我说,我说就是了!”
“那老滕又是什么人?”乔国公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是门房上的……”
乔国公拧眉:“他招惹你了?”
乔小舍咬了咬唇,终于开口道:“他、他经常地去喂那些猫儿、狗的,我先前骂过他几次,他总是不改。”
“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