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算着,若俞星臣不上心,自己可不能坐视不理。
斧头从杨仪院中出来,见小乖已经跟了俞星臣去了。
斧头看豆子频频回头,便道:“别看了,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豆子扭过头,从廊下走了几步,忽然站住。
斧头以为它又想小乖了,正要说它,斧头却冲着前方的墙头上汪汪地叫了起来。
斧头无意中看了眼,却瞧见墙上趴着一个东西,毛茸茸,微黄的皮毛,小鼻子小眼,乌黑发亮,它蹲在布满白雪的墙头上,显得格外醒目。
斧头瞪圆眼睛:“黄、黄皮子?”
那黄皮子盯着他跟地上的豆子,抬手摸了摸脸,突然转身就跑。
斧头还没反应,豆子乱叫数声,竟紧紧地跟了上去。
“豆子!”斧头大叫,慌忙追上。
跟着豆子向外狂奔,还未出门,就见门口初十四正翻身上马。
斧头叫道:“十四爷,拦着豆子……”
初十四还不知如何,豆子已经从门口一跃而出,顺着墙根往前急奔。
斧头转头四看,恰好也看到监军府院墙上,那黄皮子的影子也一闪消失。
初十四眼见如此,便道:“上来!”伸手拉了斧头一把。
斧头爬到他身后,初十四一抖缰绳,马儿向前,追着豆子而去。
豆子追着黄皮子,斧头跟初十四追着豆子,这么几乎没有停顿的,他们来到了一处地方。
还没靠近,便听到叫喊声,初十四抬头,往前前方路边上站着好些百姓,似乎在看什么光景。
豆子冲了过去,一阵乱吠,惊得众人回头相看,纷纷避让。
初十四策马到了跟前,勒住缰绳。
斧头从后面翻身下地,此刻他已经知道豆子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决明!”
分开人群,斧头跟豆子一前一后跑了进去。
在决明家中的小院子里,慧娘正死死地抱着决明,
武威衙门的人跟王府的管家围着他们母子,拉拉扯扯,正想要把两个人分开。
斧头叫道:“住手,你们干什么!”豆子也在旁边助威地狂吠。
王家的管事见斧头到了,赶忙示意众人退后。
衙门的班头喝道:“你是谁?”
斧头道:“你管我,你们要干什么?要是为了那个王员外的死,可跟他没有关系!”
“好大的口气……”那班头是王管事特意请来的,自然先向着王家,何况王管事也没说斧头的身份,他看斧头的年纪,还以为是决明的什么玩伴:“告诉你别管闲事,滚一边儿去!不然少不得一顿棍棒。”
斧头说道:“你敢打人?”忽然发现慧娘的脸上似乎有血迹。
班头道:“阻碍我们办差,打你还是轻的,信不信把你捉到衙门去!”
他耀武扬威地,喝令:“这婊/子死不松手,那就把她两个一起拖到衙门!”
斧头怒道:“住手!”
“你这小贼……”班头一把抓向斧头,想要教训他。
冷不防豆子扑上来,班头被扑的趔趄,急忙去拔刀。
就在这时,手腕被人从后握住。
初十四冷笑着:“哟,好大的威风啊,有这本事,怎么不去杀北原,剿土匪,在这儿对孩子跟妇人拔刀行凶,真给你们衙门长脸!”
说话间他稍微用力,便将这班头撇出四五步远,狠狠跌倒在地。
斧头上前扶住慧娘:“你还好吗?”
慧娘仍是死死抱着决明不肯撒手,她的年纪不大,甚至看着最多二十几岁,虽然满脸病容,人又瘦的可怜,但可以看得出,她的相貌十分秀美。
她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茫然而胆怯地看着斧头。
斧头道:“慧娘子,我之前见过决明,还撞翻了他的回元汤,不过我补给他了……”
初十四在旁边看看慧娘脸上的伤,她的衣裳且有些凌乱。
目光转向被她死抱在怀中的决明,决明仿佛受了惊吓,瑟瑟发抖不肯抬头。
皱眉回头,初十四扫向那些正纷纷拔刀,准备硬上的衙差:“你们谁对她动手了?”
众衙差面面相觑。
原来慧娘的名声在这里其实不太“好”,这些衙差跟着班头,又吃了王家的好处,自然不会客气。
初十四道:“我只说一句话,没动过这女人的,我放你们一马,最好别在这里凑热闹,赶紧滚,要是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班头被两个亲信扶起来,闻言道:“听他啰嗦什么,给我上!”
今日初十四因为是要去“谈生意”,可并没有穿官袍,这些人不知他的身份,何况就算知道,也未必肯善罢甘休,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