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眨了眨眼:“破镜重圆?”他摇了摇头:“绮娘的性子你也知道,让她回头,很难了。”
俞星臣在心中咂摸的,正是那“破镜重圆”四个字。
不知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他竟瞥着赵世道:“你在这里,她也在这里,何不尽力一试,兴许可以挽回,也未可知。”
他从来很少理会别人的家事,如今居然一反常态。
赵世惊讶之余却喜笑颜开:“俞兄,你是个算无遗策的,你真这么以为?”
赵大人一时也喜迷了心,俞星臣在正事上确实是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但在私事……尤其是男女之情上,却每每是“盲人骑瞎马”的状态。
如今赵世却以为他是“指路明灯”。
黎渊去往胥烈房中。
正晓风捧了药给胥烈喝,胥烈觉着那药太热,便叫晓风帮着吹吹。
晓风惊讶又生气:“我给你端药已经是不错了,你别得寸进尺的。爱喝不喝。”
胥烈望着他一举一动,道:“晓风,你年纪小小的,为什么要跑到定北城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跟付逍都来了,岂不是只剩下那个……岳屏娘在京内了?你竟忍心?”
他本来没把屏娘等放在心里,可跟晓风有关,他凝神一想,便记起了屏娘的名字。
晓风道:“你又在说什么?我、我来是想上阵杀敌的,我娘当然也乐意!”
胥烈一笑:“杀敌?可是你的样貌,很像是北原人……”
“你闭嘴!”晓风跳起来:“我不是!”
胥烈道:“难道没有人这么说过吗?我想该是有的吧……”
“我说了我不是!”晓风大怒,走近过去,一把将自己的刀拔了出来,他抵着胥烈的脖颈:“你再敢胡说,我、我就……”
胥烈扫了扫那把雪亮的匕首,轻声道:“要杀了我吗?你的手上只怕还没沾过血吧。”
晓风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想起跟随杨登来的路上遇到流寇的那一幕。
胥烈叹道:“你这样的孩子,本来该受千宠万爱,可偏偏竟……”
就在此时,门口黎渊道:“晓风。”
晓风一惊,忙撤刀回身:“黎大侠!”
黎渊道:“我教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晓风连连点头:“您说。”
黎渊道:“假如你不想杀他,那就不要假意威胁,那只会让人觉着可笑。”
晓风的脸上涨红:“我……”
“下面这句,才是最重要的,”黎渊眼神一利:“假如你想杀一个人,千万不要事先告诉他……直接动手,切向要害。”
说完后他扫向晓风:“记住了吗?”
晓风双眸圆睁,微微打了个冷战:“是、是……我记住了。”
等晓风退出去,胥烈似笑非笑:“你可真会教孩子,教他怎么杀人。”
黎渊道:“我是教他如何自保。”
“我不会害他。”
“我不相信。”
“好,我不勉强,”胥烈吁了口气:“你们大获全胜了,你想怎么处置我?”
黎渊道:“恭喜,你暂时不会死。”
胥烈目光微动:“我要多谢俞监军了。”
“你又知道是俞监军的意思?”
“若不是他,你怎会言听计从?”胥烈笑笑:“若是永安侯自然也有可能,但她现下不在……嗯,说起来,她现在一定极为难过。”
黎渊听见他前两句,本以为他又要犯贱调笑,突然听到最后一句,不觉微怔。
胥烈道:“可恨有个薛十七在跟前,不然的话……”
黎渊忽地反应过来:“原来你又要挑拨离间?”
胥烈满脸无辜,道:“我随口感慨,能挑拨什么?只是对你来说,真相难听而已,毕竟就算没有个薛十七,可还有个俞三爷呢……你当然也知道,先前我带永安侯在神鹿小城的时候,她昏迷中可只叫过两个人,但却并没有你。”
黎渊忍无可忍,一掌甩了出去。
清脆的耳光,打的胥烈脸一歪。
黎渊的手掌心都有些麻麻的,他凑近黎渊道:“你如果想活的舒坦些,就给我闭嘴。”
胥烈感觉到嘴里有些许血腥气,可见黎渊是动了真怒。
他咂了咂嘴:“你真那么喜欢她?”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