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91节(2 / 2)

    不过来自闭塞乡镇的亲友,就觉得这景象光怪陆离,舞池里像是群魔在乱舞,看着简直快要吓死了。

    裴俊瞩这人也喜欢热闹,看着舞池里跃跃欲试,可惜找不到现成的男舞伴,踮着脚急得抓耳挠腮,珍卿四下里瞅一圈,看谢公馆四舅的某表哥闲着,赶紧去跟他说她同学找舞伴,没想到一下来了三个人,三个朋友一下都到舞伴去了,跳得好不好先不管。图个热闹高兴就很好。

    珍卿瞅一瞅远处的三哥,他正被人拉着狂灌酒,完全是脱不开身,再说珍卿还没怎么学交际舞,三哥在这也没什么用。

    珍卿起身去上厕所,出来时见另一边走廊上,换上西装的蒋菊人探长,倚在墙上跟一个男人讲话,那个男人把礼帽压得很低,像是见不得人的样子。

    蒋探长远远看见珍卿,立马正色站直,似有不便只向她点头。珍卿无意打扰他,微笑着也冲他点点头,顾自走回热闹的大厅中央。

    蒋探长神情肃然,避开热闹的大厅,更往走廊那头的角落里走,他的同伴却站在原地看珍卿,直到她走得不见人影,他才轻叹着收回视线,走到蒋探长所在的偏僻处,对着看向窗外的蒋探长说:

    “蒋探长,我的提议,还请你三思。这是一本万利的事,我聂某人为此欠你一个人情。”

    蒋探长推开“聂某人”递来的烟,歪着嘴笑得很市井气,轻飘飘地说道:

    “聂老板,我是街面上混的出身,行走江湖讲究个人面通熟,有信有义,聂老板若要其他人,在下没有推搪的道理。可你说的两个是死刊犯,把谢公馆搅得天翻地覆,还威胁人家千金小姐。我若松了手,有朝一日叫他们察觉,这租界还有我站脚的地方吗?”

    聂梅先在心里想,他要的两个人是专一做窃贼的,有什么必要威胁人家小姐?威胁了谢公馆哪位小姐呢?真是咄咄怪事。

    但他不会傻到问出来,只轻微地讽刺他:“陆三少真是慧眼识珠,结交了你这样有情义的好汉,我聂某人怎么就遇不见呢?蒋探长,我再给你加两个数,省些用够一家子花半辈子?你看如何?”

    聂梅先手上的烟灰,被风吹到蒋探长衣角上,蒋探长拿指甲轻巧弹开,看着街上的行人笑道:

    “聂老板见多识广,你说堂子里的chāng妇,甩开一条白花/花的身子,年轻娇嫩时谁都能上/她,做个dàng妇比太太小姐都快活,等她年老色衰身子败了,那白花花的身子,还不如一条五花肉值钱。你说她们何必呢?”

    聂梅先又点一下烟身子,灰白的碎屑扑扑地落地,他拿舌头顶着上牙膛发疼的牙龈,虽然有一丝烦躁,倒一点不觉得愤怒。他觉得这位蒋探长,是个值得拉笼的人,比只认钱的洋毛子有人味儿。

    聂梅先忽然问道:“此番的鬼手青盗案,你倒应该感谢杜小姐。若没有她的聪明智慧,你怕是抓不着鬼手青,银行被劫走的黄金,泰半也追不回啊。”

    蒋探长看着聂梅先,神情里有点警觉,却见聂梅先轻佻地开玩笑:“女孩子聪明过头,不免引人瞩目,逗人爱慕,不过,倒是做特工的好人材。可惜是个千金大小姐。”

    蒋探长眯着眼审视他,觉得他放肆得让人不能容忍。

    聂梅先虽没达成目的,却很是悠闲地走开了。蒋探长看着此人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疑惑:早听闻应天政府经费紧张,这聂梅先为了换出两个死刊犯,能拿这么多钱买他这租界探长,这聂某人前一阵子,分明还在海宁敲诈勒索,怎么如今这么财大气粗了?

    不过军政民生人事复杂,说不好人家就有弄钱的办法,蒋探长一时也没有多想。

    大约三点钟的时候,珍卿送朋友们先离开。难得有一个盛大礼仪让他们表演,还吃喝玩乐大半天,大家可谓是尽兴而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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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惹不起的杜太爷

    吴二姐一场别致婚礼, 当日就被海宁报刊竞相报导,引发海宁坊间的舆论风潮,有人说不伦不类丢大人, 有人说推陈出新好新鲜……

    然后,二姐和二姐夫在家宣布, 他们婚礼收获的所有礼金, 会全部捐给中西义赈会, 以帮助救济更多的灾民, 其余贵重礼品大约也会折现, 全用在他们的医疗事业上。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私下跟自家人说的事,竟然又被捅到了媒体上头。

    婚礼数日热度还不冷却, 谢公馆各人的新闻旧事,又被拿出来放在一块议论,有的报刊搞噱头乱吹捧, 把谢公馆说成“海宁第一名门世家”。这样耸人听闻的说法, 却在坊间越炒越热, 不免给当事人带来烦恼……

    比如珍卿和杜太爷这里,有位不请自来的杜贵堂, 他是珍卿在杜家庄的族亲。杜贵堂之父, 是族老之一的杜向甫,他按辈分算是珍卿的族侄。

    杜贵堂此番来海宁贩货, 特意头一个来拜访杜太爷。但杜太爷一点不待见他, 来了连茶水也不上, 听了他说的话更是直接轰人。杜太爷嫌这人太糟心, 事后也没跟珍卿提过。

    杜贵堂在杜太爷这讨了没趣, 辗转跑到族兄杜远堂家——杜远堂是杜玉琮的三叔, 正是当初带珍卿来海宁那位,他也受邀参加了谢公馆的婚事,不过他是敬陪末座,无人理会,去了也没结交上什么人。

    杜远堂家的一个听差,无意向族弟杜贵堂透露,说报上讲的“海宁第一名门世家”,就是杜太爷的后儿媳妇家里啊。

    杜贵堂艳羡谢公馆富贵,没经过珍卿和杜太爷,也没问过接待他的杜远堂,竟然独自跑到谢公馆递帖子。

    谢董事长接了帖子,见此人是继女的族亲,倒是不好太怠慢他,没一会安排好其他客人,就把他叫到偏厅里讲话。

    这杜贵堂不晓得天高地厚,还是在杜家庄涎皮赖脸的作派,先亲亲热热地叫“叔奶奶”,接着说上一车的好听话儿,继而讲起杜氏宗族要翻修宗祠,还说要买地建屋办义庄,并资助有禀赋的子弟上学,指望他们像珍姑姑一样出息。

    这个人翻过来倒过去,话多得叫人耳朵起茧,谢董事长笑着请他开门见山,他狮子大开口要三千块钱。胖妈给杜太爷递了消息,杜太爷听了立时冒火,脑子被这火气冲蒙了,这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生平头一回来到谢公馆。

    虚荣而要脸的杜太爷,从不敢明面占儿媳便宜,更不会主动索要什么财物。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外四路的王八蛋敢先上门伸手。

    杜太爷气得是狂性大发,看见那现眼丢人的杜贵爷,先重口味地“问候”他爹妈,就手捡起一个扫帚疙瘩,举着这轻巧的武器满院追打杜贵堂:

    “你这个死砍头的舅子,吃干饭拉稀屎的阉驴子,张嘴就想吃现成,金山银山也不够你塞。

    “珍卿她一个小妮儿,还有志气自己挣命,天天屋头点灯熬油写文章,一写写到深更半夜,你们这杂zhong秧子倒来吃现成,你们算啥东西嘞,啥东西嘞……

    “狗日的龟孙儿,往年不叫我们当人看,现在想趴上来吸血……打死你这串秧的野杂zhong!”

    杜贵堂被打得嗷嗷跳叫,被杜太爷骂成臭狗屎,嘴里一句利索的也还不上,这场合他也不敢乱还嘴,杜贵堂只嚷嚷是族长叫他来的,就算长辈也不该乱打人……

    杜太爷更凶狠地追打:“打的就是你一窝烂秧,你爹是个烂腚的龟孙儿,你是个串秧的杂zhong娃儿,你儿你孙都是孬婆娘养的。你个绝户的憨杂zhong,再敢望这儿走一步,我把你蛋/黄子打出来!!……”

    谢董事长跟一众儿孙,还有谢吴两家的近亲宾客,全都站在主楼门廊上目瞪口呆。

    吴家表妹吓得往后缩,佣人捂着娇娇的耳朵,谢董事长他们这一等富贵人,虽厌恶杜贵堂这种上门讨钱的做派,可是他们处理这种占便宜讨嫌的人,从来不会破口大骂,更不会轻易拳脚相加,总有更加斯文的应对办法吧?

    老天,谢董事长再也没想到,杜太爷是这么彪乎乎的人,她简直不晓得怎么反应才好。

    谢家二舅妈跟谢董事长说:“怪道祖怡成亲,你没叫老太爷来,他这作派真是——”叫人不知如何评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