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想把男主、女主写成圣人,不要总要求他们(尤其是男主)纯洁圣洁得不像个真人,有些网文主角简直设计得不通情理——缺少正常逻辑的七情六欲。
看过有个悲剧文,男主跟女主有大仇,硬是要想方设法把女主逼死,逼死的当场还哭得不得了——要说他之前没回过神后来回过神再哭,才有点合理;当场能哭出来就是舍不得,舍不得还非得逼死,这要不是神经病谁能干得出来……,这种男主根本没有正常的人性,逻辑上根本讲不通。
还有没有正常七情六欲的古代男主,明明是个人搞得跟个仙人一样,结婚几年不碰老婆的,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他不但忍得住而且忍得毫不费力,一个个都谪仙一样……不是说所有人都没这么份毅力,好歹把他写得像个人吧……
要吃饭去了……………………感谢在2022-05-22 13:29:39~2022-05-23 13:18: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5章 杜太爷他闲不住
这天晚上, 关于结婚排场的话题,还在祖孙俩人间热烈地进行着。
“祖父,这儿不让放那高升炮!叫警察逮着要罚钱的, 弄不好还要逮你进局子,别成个亲再惹上官司!”
杜太爷想不到有这等事, 他说有时跟街坊扯闲话的时候, 说那谁家娶放的不就是高升炮, 当年说是轰动全城呢!珍卿只好给他解释章程变了, 租界当局原来对这种事宽容, 但架不住有的鞭炮放出来扰民伤人啊!
杜太爷不悦地沉吟一会,退而求其次地说:“就放五万响的,放他三十挂, 哎,算了,放四十挂!”珍卿觉得这老头开国际玩笑:“祖父, 放这么多炸着人, 那可不是玩的, 大喜的日子要是伤了人,才不吉利, 放一万响的就行了……”
杜太爷浑身透着不愿意, 一万响才听个声就没了,别人还没弄清咋回事情呢。
珍卿觉得一万响真是够了, 够够的了, 就算不怕噪音扰民还怕路上伤人呢。但不好太扫杜太爷的兴。也许从老一辈的角度看来, 这安排已足够减省低调。
在一旁啃苹果的陆三哥, 暗暗地忍俊不禁, 这爷孙俩的性子真正是南辕北辙。小妹恨不得结婚只去注册, 最好连酒席也不要摆一桌;老爷子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杜家一门将孙女风光大嫁了。有时候两人性格都倔强,遇到想较真的事项,都是不想让人的。
一般警告杜太爷无关痛痒,珍卿微嗔地瞪三哥一眼。死抠的杜太爷所以漫天撒钱,也是三哥和谢董事长给他这份底气。他们置办聘礼的手笔太大了,不说可以传家的房产地产,他一上来就给了二十万,这笔钱就够人受用一辈子。大家风范的谢董事长也不遑多让,不说经不住放的各种食物,那金银玉器、绸缎瓷器、古董字画、市内洋房等,都是千里挑一的好东西。不过,杜太爷怕男方聘礼太厚,衬得女主家业简薄寒酸,有些聘礼没有大方摆出来,若不然得叫多少人眼酸心妒。总而言之,杜太爷现如今财大气粗,难免手底下就散漫了。
杜太爷不能轻易就范,珍卿讲起一个耸人的故事,誓把杜太爷这股邪气扼下去。
“祖父,应天韩领袖的手下,有个叫沈向华的将军。他是远近闻名的‘抓耙子’,说的就是他最爱贪钱。他在西北带兵的时候,有个卖酱菜的严姓的阔人,也是嫁闺女陪送得多,那一抬抬嫁妆把街面堵住,赶巧叫进城的沈将军瞅见,那姓沈的正愁没钱给兵们发饷嘞。他就派人跟姓严的掌柜讹钱,这严掌柜脾气可大不受他讹。
“没过多大一阵,省里盐务缉私队的人,在严家酱菜里找出大片盐面,非说严家酱园借卖酱菜贩私盐,这罪名又要折财又要折命,他们一下从严家讹走八万块钱。祖父,晓得这八万块到了谁的腰包啵?就是入了那个抓耙子沈将军的腰包,盐务缉私队就是受他指使。姓沈的从严家咬下一大块肥肉,那些个当官当兵,可不都是豺狼虎豹,见了这血腥味儿,还不一忽拉上去吃肉喝血,好好一个严家酱园,嫁闺女那么大风光,叫上头人盯上说倒就倒嘞……,祖父,说那严掌柜后来上吊死嘞,家破人亡呐!”
杜太爷听得脸上老皮乱打颤,那严掌柜不过嫁闺女晒嫁妆,咋就叫当兵的弄个家破人亡。哎,老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真是没有说错。
不过杜太爷惊疑一会,也有点省过味儿来,眉纹皱得异常深邃,问珍卿:“那……那个啥姓沈的兵官,他不在西北上带兵,离禹州八百里远嘞,也管不到海宁城吧……”
珍卿双目炯炯地说:“我的傻祖父啊,你以为我为啥没事跟你提他!这姓沈的早不在西北干,他去年投了韩领袖,而今受器重得很,韩领袖打算给他派到禹州嘞,咱们要是不夹着尾巴做人,卖肥卖到这‘抓耙子’手里,不一定被他折腾得家破人亡,伤筋动骨是免不了嘞……你老人家是我们家顶梁柱,可不能只顾眼前风光,计事要往长远了想啊……”
听说姓沈的要派去主掌禹州,杜太爷这下真被恫吓住了,既不想在禹州把嫁妆摆那么老长,也不想在禹州放那么多震天响的炮了。他知道要想风光最好在海宁,禹州是由不得他太风光了。
珍卿看他有点回心转意,调皮地跟三哥眨眨眼。三哥也只抿嘴笑着不作声。
其实杜太爷被珍卿骗了,那姓沈的将军是要派去北边,不过要去鲁州而非禹州,但隔得也不太远就是了。
杜太爷蔫儿了三五天,有一回在宅子外头乱溜达,听见左近的女佣听差凑在一起议论。某某说看见杜宅的陆先生,自家抱着一些花里巴拉的绸布,又要给杜小姐做新夏衫啦。有人艳羡陆先生待杜小姐好,杜小姐吃喝花用的东西,做爹爹公公的通通不用操心,都由哥哥一手操办起。
有知道内情的就讲起来,说陆先生、杜小姐早订婚了,他哪里是哥哥养妹妹,分明是先生养着小太太呢。就有个人“哎呀哎呀”地乱拍手,笑得极夸张地尖声讲:“听他亲哥哥热妹妹的,我只当他们爹爹不一样,原来是情哥哥情妹妹哟。那杜小姐眼睛长在额头上,跟她讲话爱理不理,闹半天,是一早吃公婆家饭的童养媳啊!陆先生这般登样的,却不找个门当户对的……”
这样酸言妒语的邻家女佣,自是艳羡太过恶意中伤。杜太爷回来气鼓鼓地转述,珍卿觉得,“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人们的嘴是锁不住的。若在家庭内有这种长舌的,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可是外头人的风言风语,可以听过就算,难道真为不相干的人怄气!三哥虽不喜人们这样说,可也知道,一个人样样事都如意,难免会惹人羡嫉,免不了的。所以低调一些也应该!
可是杜太爷就如鲠在喉,他怄得吃不下睡不着。胖妈也被激起了李逵性子,问杜太爷哪些人在乱嚼舌头。好家伙,胖妈眼瞅着打了鸡血似,就带上她的一张利嘴,挨门挨户找那些下人的主家,堵着人家门户日爹骂娘不算,还把人家八辈祖宗都刨出来骂。可以说这个高尚洋房区内,无一人敢跟彪悍的胖妈正面对敌。
有个说三道四的女佣买菜回来,倒霉地跟胖妈撞个正着,好家伙,胖妈像个杀红眼的将军,直接上去扯头发撕衣服,说她小姐挣的钱吃几辈子吃不够,用得着做谁的童养媳!……(脏话疯狂输出省略!)那喝了猴尿乱嚼老婆舌头的,别说给人家当童养媳,脱个赤条精光躺马路上,穷做工的都嫌你们是麻包口……
珍卿听着真是不堪入耳,叫秦姨、袁妈给胖妈拉回来,秦、袁二人把胖妈倒拖着走,这胖老妈子犹然不住嘴。经过胖妈这一遭毒蛇广播,左邻右舍好些主家下人,看见杜家人好一阵绕着走。杜太爷却扬眉吐气,口头金钱上嘉奖胖妈,说胖妈果然是个得用的。
珍卿叫胖妈回谢公馆待待。花匠老刘的婚外情风波,最终以那个新女佣被辞退告终,胖妈并非牛心左性的笨人,待老刘也比从前耐心温柔。这老两口渐渐重归于好,胖妈的癫狂劲儿可又上来。哼,珍卿想稍微压一压她,免得胖妈跟杜太爷混在一块不着调。
这场邻里口角平息之后,杜太爷却又有了新主意。他早先就怕人说珍卿是“童养媳”,现在亲耳听见人说就更不得劲,碍于那姓沈的“抓耙子”要到禹州,他们在禹州务必不能张扬,在海宁却非张扬起来不可。
他们现住的楚州路洋房,虽早已过到珍卿的名下,但别人都以为是孙女婿的。谢董事长那边依照惯例,也给儿女精心准备了婚房。但杜太爷性子一上来,要把慕江南先生送他的房子,当作陪嫁新房也整治起来。到时小两口从楚州路搬出去,谢董事长准备的房子,一对新人住不住他不管,但才结婚必须到新娘陪嫁新房那边亮相,左邻右舍的询问起来,晓得新娘自家有陪嫁宅子,就晓得她可不是什么童养媳!
珍卿觉得杜太爷脑回路清奇,而且毫无疑问太能折腾了。撒出许多钱只图风光热闹,还不如拿钱买米粮做善事——有些人家嫁娶祝寿,不流行放生活物施舍衣食吗。可老头儿倔起来是真倔,拿这老头子没得法。
陆三哥却想得开,也劝珍卿别太干涉杜太爷,毕竟杜太爷只得她一个孙女,有机会亲自操持的喜事,也许也只有这一桩,若不叫他按心意尽情办,恐怕将来会遗憾难过。而且陆三哥见过不少江越财阀,娶妇嫁女的讲究和排场,比杜太爷铺张靡费得多。杜太爷这般其实尚好。
家里就杜教授反对珍卿早婚,他由珍卿妈妈的早婚早育,看到女子早婚的糟糕结果,说起来也是爱女心切。但珍卿跟他认真谈了谈,说他们有应对的措施,只早婚而不会早育,杜教授只是怅然地,并不会过多的情绪言语。等他终于接受这件事,他却似乎比谁都兴奋,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说:
谢谢很多小可爱的支持,我也需要这种支持,再次感谢
感谢在2022-05-23 13:18:22~2022-05-24 12:2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kk 10瓶;拾光 5瓶;封涯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6章 新年前会小伙伴
随着时间的流逝, 吴二姐的肚囊越来越大。她的预产期在农历正月公历二月。珍卿他们渡过了考试周,转眼已经要放年假了。
大家喜气盈盈地迎接新年,盼着二姐肚里的新生命到来。谢公馆最小的孩子娇娇也十岁, 家里近十年没有第三代降生,谢公馆上下对吴二姐这胎都着紧, 随着她预产期越来越临近, 大家说什么不叫她再乱走动, 说万一真的生在马路上, 在海宁可是太新鲜的笑料了。
培英女中放年假之后, 到处年味越来越浓郁,珍卿带着礼物去看望阿葵——原来的施祥生。阿葵在基督教女青年会,一直在给夜校的女工扫盲, 同时日夜苦读预备考师范大学。
珍卿去看阿葵的那天,她正有三四个学生在。这帮纺织女工真的开始变样了,当初基青会初办女工扫盲夜校, 珍卿她们去柳树浦工厂招让。那些女工是麻木而滞笨的, 她们身上看不到生气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