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 第41节(2 / 2)

    现在她却来问一句,他没有记得她?

    回应他的只有一滴滴泪水无声的砸落,见她一双眼高高肿起,他顿时也觉得方才做法太过,可转念一想又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正在想着如何时,突听到外间一阵女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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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

    “哎哟小郡主啊,殿下还在歇息,没有起身呢,您还不能进去!”吴毓及时拉住了崔姣姣。

    若是让这小祖宗进去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那可就糟糕了,他便是有一百条命也没辙。

    “这都什么时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了,表哥竟还没起床?”

    崔姣姣一屁股坐在外间的软榻上,双臂抱着,十分不悦地对她身旁那位华贵的妇人,嚷嚷道:“娘亲,你看表哥,这么大人了,比姣姣还会躲懒。”

    淑贞公主明白她女儿的性子,这是找着机会便在为自己今后赖床找借口呢,只摇头笑了笑,有意不接她的话。

    但现在这个时辰了,太子还未起身,实乃怪哉。

    太子为人最是勤勉,平日极少呆在东宫,即使在东宫,那也是在书房处理政务,何时见过申时了还未睡醒的情况?

    “吴毓,你们殿下昨夜又通宵处理政务了?”

    吴毓暗擦冷汗,心说的确是通宵了,可不是通宵处理政务,而是……

    他正为难着,便听脚步声传来。

    谢缚辞已穿戴整齐,身形颀长,风仪高雅阔步行来,可淑贞公主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他衣冠楚楚的内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谢缚辞问道:“姑母怎么来了。”

    淑贞公主按下心中的好奇,拉着崔姣姣的手,笑道:“还不是姣姣这孩子,说什么明华殿太冷清了,非说要来你这东宫,我实在拗不过她,担心姣姣又到处乱跑,这才跟她一起来。”

    淑贞公主下嫁崔老将军嫡次子崔律已有十年,崔律成婚四年后战死沙场,淑贞公主便带着幼女守寡到至今。

    虽说破例住在皇宫里有享受着这至尊荣耀的一切,可到底孤寡娘俩在这后宫还是没什么归属感。

    崔律与谢缚辞舅甥二人关系向来亲近,是以淑贞公主母女二人在宫里也与东宫来往密切。

    崔姣姣噔噔噔跑到谢缚辞跟前停下。

    小家伙年仅五岁,身量不高,只能仰着脖子看向表哥,明亮的葡萄眼扑闪扑闪:“表哥——那个漂亮姐姐呢?姣姣要见她。”

    谢缚辞心知她提的是谁,淡淡道:“哪来的漂亮姐姐,没有的事。”

    崔姣姣一听就知道表哥在糊弄她,气得她奔到娘亲怀里,喊道:“娘亲,表哥他藏了一个漂亮姐姐不给姣姣看,除夕那天姣姣亲眼看到他怀里就抱了那个漂亮姐姐!!”

    崔姣姣的嗓门极其响亮,谢缚辞顿觉烦躁,方才好不容易将里头那人安抚入睡,若是又被她吵醒,指不定那人又要对他哭哭啼啼起来。

    “声音小点。”谢缚辞出言阻止。

    崔姣姣因他的冷声警告,吓得一哆嗦,忙紧紧抱住淑贞公主的纤腰。

    虽说太子表哥对她和她娘亲比对其他人较为温和,可她娘俩也很害怕表哥生气呀……

    崔姣姣从小就懂见好就收,在谢缚辞的冷目下,忙止住了喊叫声。

    见她乖顺懂事,谢缚辞脸色稍缓,看了一眼外头昏暗的天色,便吩咐吴毓去准备膳食,要与淑贞公主母女二人共进晚膳。

    末了,又招吴毓附耳过来,低语吩咐了几句。

    这番交流被淑贞公主都看在眼里,再加上他脖侧不容忽视的吻痕,引得她心里困惑更深。

    想起前几日皇后娘娘对她说过的话,终是忍不住问:“瑾澜,听娘娘说,你的东宫里有个侍妾很是得你的宠爱?”

    侍妾二字,莫名惹得谢缚辞浑身不适,他眉宇微蹙,道:“为何你们都对她这样感兴趣?”

    那就是有这回事了。

    淑贞公主心下了然,笑道:“你既有心护着,姑母还能说什么?只是好奇一问罢了。”

    “不过到底只是个不入流的侍妾,瑾澜最好还是不要太上心较好,届时还会影响你同萱儿的夫妻关系。”

    里间门口,赤足下榻,背脊靠在墙面的姜沐璃,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神垂望着地面上的毛毯。

    随着谢缚辞淡淡一句,“我心里自有定论。”

    她无声苦笑,一步步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榻前行去。

    昏暗的室内,她身上披着谢缚辞的稠衣,解开了衣带,就着外间微弱的烛光看清了自己身上醒目的痕迹。

    不久前,谢缚辞说的话一句一句不停在她脑海里穿梭,像是一支一支刺骨的冷箭,凶狠地从她心口穿入。

    她从来不知,原来几句话,就能有如此杀伤力。

    或许从前是她过于天真。

    原来太子殿下对她母亲的怨恨,不仅仅只是昌陵侯害死了崔律小将军那条命。

    阿娘,您能否告诉缘缘,您真的害死了先皇后吗?太子说的每句话,她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回想起阿娘在世时,因阿娘内敛喜静的性子,若非必要,是极少出姜府的大门。

    她清晰记得,年幼时好几回夜里难以入睡,便想去父母的房间找爹娘陪伴,可透过门缝,她多次看到阿娘在爹爹怀里流泪。

    那时候,她极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