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偏执太子后 第89节(1 / 2)

他话音才落,潘胜正欲去找张太医,忽然又被姜沐璃喊住,“不必,不必叫张太医来……”

    谢缚辞只当她还在使性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软榻上带,蹙眉数落她:“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犟什么?是想疼晕过去吗?”

    “不是的,陛下,是舒舒,舒舒踢我了。”她扬起红润的脸颊,一双清亮的眼里是满满的惊喜。

    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真实感受到胎动。

    方才那一下她并不确定,可后来又被踢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肚子里的孩子在与她打招呼。

    “踢?”谢缚辞眉梢微挑,反应不像她那般激动,放她落榻后,语气幽深道:“他好大的胆子,才五个月,就胆敢踢母亲?看他出生后,朕怎么教训他!”

    听到他要揍自己的孩子,姜沐璃扬眉怒瞪他,“你敢!你若敢打我的孩子,我就跟你拼命!”

    潘胜这才入殿,便听到这席胆大妄为的话,不由打了个哆嗦。

    当真是整个后宫,也就他现在伺候的主子敢对当今陛下说这种话……

    谢缚辞睨她一眼:“你现在来劲了?方才朕说什么你都不理。”

    姜沐璃本懒得搭理他,可因胎动这事,实在让她兴奋,竟毫无意识拉着他的手抚上她隆起的肚子。

    “你自己感受一下,没错,就是这里,方才又踢了一下,感觉到了吗?”

    谢缚辞的手背是她绵软小巧的手心,手心下是她凸起的肚子,正在他失神间,蓦然感觉掌心下的触感有不易察觉的异常。

    随之,他眼睫轻颤,困惑地目光投向眼眸熠熠生辉的姜沐璃,“这便是,胎动?”

    姜沐璃嗓音都沙哑了些,“嗯……张太医先前有向我提醒过。”

    谢缚辞低垂着眼,半张脸都在帷帐的阴影下晦暗不明。良久,他才抬头,意味深长道:“缘缘,今后朕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一切。”

    姜沐璃笑意忽然凝固了起来,又故作自然地将他的手挪开,淡声道:“你给这个孩子就好,我就不需要了。”

    也不知她好端端的,态度为何又冷了下来。

    继而想起张太医曾说过,孕中女子情绪不稳定,时常会有变化,谢缚辞心思微动,又道:“罢了,若是你暂时不愿面见众人,朕亦不会勉强你。”

    她嗯了一声,面色疲惫地躺入榻间,背对着他,道:“我现在想休息了,陛下能出去吗?”

    谢缚辞眉心轻蹙,总觉得她情绪不大对劲,可外面的政事到底没有处理完,便帮她掖了掖被角,走了出去。

    待脚步声渐渐消去,姜沐璃缓缓睁开眼。

    **

    今夜巍峨的皇城里四处灯火辉煌,但到底国丧后的第一个节日,相较往年的端午,今年举办的倒是较为简洁。

    每到端午这日,因民间有盛大的龙舟赛可以观看,端午宫宴一直以来都是设在宫外的玉景园举办,好便利一同观赛。

    谢缚辞作为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端午,他自然不可缺席。

    崔姣姣也在半个时辰前,将姜沐臻带出宝华殿一同前往玉景园玩耍了。

    平日里不算冷清的宝华殿,今晚却异常的清幽。

    “娘娘,若不然,奴婢陪您出宫去看龙舟赛如何?”雅彤担心姜沐璃闷坏了,提出意见。

    姜沐璃摇了摇头,“你觉得我能出宫吗?”

    雅彤心里一慌,这才想起陛下有下严令,虽说陛下允许娘娘可以在皇宫内自由行动,但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不能迈出皇宫一步。

    可今日到底过节,若只呆在这宝华殿内,得有多么冷清无趣啊,况且陛下还在宫宴中,即使等散宴了估计也很难很快回宫。

    好好的端午佳节,竟留娘娘独自在殿内。

    与此同时,宫外玉景园内,歌舞升平,衣袖飘悠,夜景美不胜收。玉景园四周被长安最著名的映波湖环绕,每年端午节在此举办便是为了观看这一场盛闹的龙舟赛。

    宴会上,新帝谢缚辞领着众朝臣一同喜迎郑老丞相返回长安。

    此次宴会,比起庆祝佳节,更像是郑老丞相的接风宴。

    月光洒至波荡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酒过三巡,场面好不热闹,宴会上朝臣对饮,其余的小郎君小娘子便已纷纷开始观赏起了龙舟赛。

    谢缚辞坐在上首,眼神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都未逗留多久,又颇觉无趣,最后执起杯盏一饮而尽。

    崔继后见他兴致缺缺,便试探地问:“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带那丫头出来见人?”

    谢缚辞淡声道:“她在养胎,不便走动。”

    崔继后唇角噙笑:“究竟是她不便走动,还是她根本不想以你女人的身份面见世人?”

    嘭地一声,是杯盏重重放落的声响。

    谢缚辞侧眸看她,“姨母不去看龙舟赛?”

    崔继后含笑摇头:“龙舟赛哪有我外甥的事重要?这好好的过节日子,我外甥堂堂大晋天子,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请不出来,只能在这独自生闷气,喝闷茶。”

    谢缚辞:“……”

    见他如此,崔继续也于心不忍,便按下想要说出更难听话的心思,语重心长道:“瑾澜,你该明白,你可以不把那些仇恨当一回事好好与她过日子,可那丫头一看就知道不行,她是个倔性子,既然你们二人是孽缘,又何必强求呢?”

    “孽缘……”谢缚辞垂眸看着已空的杯盏,薄唇细细品这两个字。

    他冷笑一声,旋即收回眼神,喊道:“吴毓。”

    吴毓走上前几步,“陛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