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午吃烧麦。
何嫚娘准备了香菇鸡肉糯米烧麦、腊肠青豆糯米烧麦和虾仁烧麦,赵瑞则从赵王府带来两罐汤并几个小菜。
一罐是山药鸽子汤,一罐则是莲藕猪骨汤,一人盛一碗,喝下肚去舒坦极了。
用完饭,何嫚娘取出食盒,给赵瑞装了两盒烧麦:“晚上当夜宵吃吧,世子容易饿。”
赵瑞笑容和煦:“多谢婶娘。”
似乎才过了几日,赵瑞就从过去那个冷冰冰的世子爷,变成了小时候开朗活泼的瑞哥哥。
谢吉祥不知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却也体贴没有多问。
赵瑞起身,让赵和泽取了食盒,然后郑重给何嫚娘和谢吉祥送上请柬。
“婶娘,吉祥,家中芳菲苑的早桃结了果,又大又甜,晚桃还有些零星风光,过几日我正巧休沐,可否请两位一起去芳菲苑避暑品桃?”
他这话说得文绉绉,可却分外诚恳,足见对眼前两人的尊重。
谢吉祥没说话,何嫚娘就推了推她的后背:“小姐?”
“嗯?”谢吉祥回过神来,也是立即笑弯了眼,“好,到时候本小姐一定赏脸。”
赵瑞打了个千,利落离开青梅巷。
天宝二十一年,谢吉祥的父亲谢渊亭畏罪自尽,死于六月二十五。
五日之后,她母亲苏滢秀悲伤过度病逝。
十日之后,她兄长被迫徒刑漠南,成为囚犯。
六月是最美的时节,瓜果飘香,百花盛开,桃红柳绿,郁郁葱葱。
可对于谢吉祥来说,自从天宝二十一年之后,她的六月就是灰白的。
这一天,她失去了父母,离开了兄长,也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家园。
从去年那种无力与恍惚中活过来,谢吉祥有种重获新生之感,只是到了六月时节,她又忍不住反复思量。
她知道这样不对,也应该尽快抽离,可她就是没有办
法。
赵瑞和何嫚娘却给了她新的希望。
谢吉祥望着院中的郁郁葱葱的青梅树,不由轻声笑了。
“好久没吃桃子了,怪想念的。”
六月二十三,赵瑞终于请到了七日假,他从王府直接派了三架马车,一个让谢吉祥和何嫚娘坐,另一个是无风斋的丫鬟小厮,还有一个跟在后面装行李。
天不亮,一行人便奔出京城。
天色未明时分的燕京如同终于安静下来的美人,自有她的柔情蜜意,多了几分白日里所没有的宁静。
谢吉祥趴在车窗往外看,便看到了策马奔驰在马车边上的赵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