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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下了诏狱的贪官,那些整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的污吏,每一个都要说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齐,一心忠于陛下。

    即便如此,赵瑞还是面不改色宽慰道:“文大人辛苦了。”

    文正诚冲他拱拱手,苦笑三声:“唉,想必赵大人也查到了些许,只是不好告知下官罢了,但其实……这些事下官心里都很清楚。”

    说到这里,他看到谢吉祥一脸惊讶,不由摆手:“谢推官误会了,不是本官心大或者不在乎这些,而是因为我相信内子,知道内子的秉性如何。”

    谢吉祥微微一愣,若是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恨不得死了算了,怎么文正诚居然还很坦然?

    她下意识看向赵瑞,却见赵瑞也一脸淡然,仿佛文正诚所言皆很寻常。

    谢吉祥:“……”

    好吧,算你们厉害,还真如父亲所言那般,官场都是老狐狸。

    文正诚也不管谢吉祥心中如何所想,他很干脆说道:“我同内子相

    识于年轻时,当时不过二十几许的年纪,后来成婚之后,感情也很融洽,只是内子身子不是甚好,我们之间便很遗憾不能有子嗣。”

    文正诚洒脱一笑。

    “不过即便如此,内子也很豁达,她经常说我膝下的那一双儿女就是她的孩子,无论是否为她所生,她都会视如己出,我如今说来不是为了炫耀和吹捧,只是想要告诉赵大人和谢推官,内子绝非水性杨花之辈。”

    他如此说着,神色逐渐黯然。

    仿佛此刻他才又想起潘夫人已经不在,看起来越发难过。

    “我之前也说,都怪我没有顾家,也没有常年陪伴她,她心里难受,需要有人陪伴倾诉我是可以理解的,想必两位大人也能明白吧?”

    谢吉祥很想说她不能明白,但赵瑞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文正诚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文大人也是不容易,本官未曾想文大人竟如此豁达。”

    文正诚脸上依旧挂着疲倦和痛苦,可他却渐渐勾起了唇角。

    那苦涩的笑容,便是陌生人看了也要动容。

    “有人能陪伴内子,哄内子开心,我其实是很感激的,因为我很清楚,无论有多少人陪内子开心,她心里最重要的依旧是我,依旧是文家,并且她是个很沉稳的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里都很清楚。我也很明白,她不会辜负我,也不会背叛我,这就足够了。”

    如果真相真如同文正诚所言,那全天下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啼笑因缘。

    但谢吉祥和赵瑞却很清楚,他不仅有了外室,甚至老家还有成群的妾室,不过因为那些妾室年老色衰,不被待见罢了。

    赵瑞一直没有插话,等到文正诚把自己的“满腔深情”都抒发出来,他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