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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来,这是最清明的一个夜晚。

    似乎连夜空都跟着明亮起来。

    何嫚娘其实也并非学识渊博之人,只是这种带着点绮丽色彩的历史故事,总是让人忍不住继续去听,然后就这么记在心中。

    她翻着书,挑着重要的给谢吉祥讲,整本书都讲完了,她才忐忑问:“小姐,我帮上忙了吗?”

    谢吉祥抬头看向何嫚娘,眼眸中似乎也有萤火,道:“奶娘好厉害,你知道的这些,就连皋陶司的一等录文,也都不太清楚。”

    何嫚娘有些羞涩,不过还是道:“能帮上忙就好。”

    “若是能让老爷洗清冤屈,能让夫人泉下瞑目,能让大少爷重归燕京,我便心安了。”

    谢吉祥轻轻握住她的手。

    母女两个对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之后谢吉祥仔细问了那个隐山寺的事,根据何嫚娘回忆,隐山寺出事在三十年前,当时还是先帝在位,先帝视为非常雷厉风行的性子,这丑事刚一送到御前,先帝立即下旨查办,一天都没有拖延。

    不过几日工夫,热闹一时的隐山寺一瞬淹没,人去楼空,成为过去。

    这是丑事,又涉及无数燕京权贵,甚至还同……有关,此案就被压了下来,史书卷宗无一提及。

    若非廖先生最喜同百姓了解历史,不厌其烦同他们聊天详谈,才知道这一段往事。

    谢吉祥若有所思,当年的这个案子,旁人不了解,但赵瑞说不定知道些线索。

    母女两

    个这一谈,就谈到了夜半三更时。

    何嫚娘知她明日还要忙,便连忙赶她去入睡,谢吉祥躺到床上,盖着薄被,在氤氲的安神香里,一瞬沉入梦乡。

    次日清晨,谢吉祥起来时,何嫚娘已经做好了早饭。

    她做了一锅香菇肉馅包子,又做了一笼红糖花卷,配了两份小菜和银耳莲子羹,先给放在食盒里晾着。

    早饭自然是吃粥食。

    “奶娘怎么这样早?”谢吉祥道,“劳烦奶娘也跟着辛劳。”

    何嫚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说:“哪里劳烦了,再说我这手艺,也承小姐和世子不嫌弃。”

    “其实我也是有点激动,睡不太着。”

    眼看谢家翻案有望,她当然睡不着觉,还不如起来给小姐世子做些吃食。

    谢吉祥挽着她的胳膊腻歪一会儿,才去卧房更衣。

    她换了身鹅黄色的缠枝莲文衫裙,头上依旧梳着圆髻,戴了一只莲花纱花,显得青春又可爱。

    她刚坐下来吃了一碗粥,又配了个包子,门外就传来马车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