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9节(2 / 2)

    绿禾回忆片刻,又摇头,“奴婢每日也只在大小姐院子里做些杂活,远远看着,大小姐与往日无二,与二小姐也十分亲近。”

    这时,绿禾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在奴婢被发卖两月以后,二小姐也曾找过奴婢,问起奴婢那段时间,是否听大小姐说过什么古怪之语。”

    秦缨坐直了身子,“两月之后问你的?”

    绿禾肯定的点头,“不错,奴婢记得很清楚,当时奴婢还想,二小姐要问大小姐的事,为何不亲自给大小姐去信。”

    秦缨缓缓靠回椅背之中,她眼底光彩明灭,像有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猜测,半晌,她才道:“今日多谢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绿禾哪敢乘她的谢意,连忙退了下去。

    秦缨先吩咐沈珞找人送绿禾归家,而后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白鸳和谢坚几个一错不错地望着她,满脸疑问却不敢出言打扰。

    待沈珞回来后,秦缨才缓缓抬眸,“天快黑了,但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在天亮之前找到——”

    ……

    亥时初,谢星阑带着两个证人回了将军府,他令侍从将二人安顿在将军府的偏院里,一边往书房院走一边问:“谢坚那边可有消息了?”

    谢咏在旁道:“没有,刚才小人一回来就问过门房了,说谢坚和云阳县主都没有来过。”略一迟疑,他又问:“可要派个人去临川侯府走一趟?”

    谢星阑冷冷看谢咏一眼,“你觉得呢?”

    谢咏当即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是小人愚钝了,不该去临川侯府。”

    谢星阑进书房落座,眼见所有公文与证词都整合完毕,便淡声道:“等曲州的消息,天亮之前若消息还未至,那忠远伯府必定咬死不认,明晨……只能任由陛下处置。”

    谢咏忍不住道:“可陛下说了,若案子办得不好,便要革了您钦察使之位,这可是您拿命换回来的,何况多少人正等着您栽跟头……”

    谢星阑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露出了几分嘲弄,“这位置我只怕想被革都革不成。”

    谢咏不解,谢星阑看了一眼外头天色道:“等消息吧,看看其他人今夜能查到什么,这案子龙翊卫也算尽力而为,若陛下真要处置我,我倒觉得不是坏事。”

    谢咏更听不明白,但这半年来,谢星阑说过太多他听不懂的话了,若谢坚在,或许还会硬着头皮问问,但他不想坏了谢星阑的心境,“是,那属下去外头守着,一来消息便来禀告。”

    谢星阑淡淡点了头,目光并未从夜空之中移开,他在仔细盘算如今还有什么线索可寻,但思来想去,最容易得到的都被他查出,而凶手并未留下任何直接证据,这是明日公审最难突破之处。

    心念一转,谢星阑想到了秦缨,已是二更天了,谢坚却并未回将军府,看来秦缨今日所疑之处与案子并无关系,她的确聪颖机敏,可她不可能每次都一击即中,她已经为这案子做了许多,他虽看在眼里,但可惜,崔慕之不会领她的情。

    想到此处,谢星阑太阳穴“突”地一跳,这个案子的真相或许会改变更多人的命运,而这一切,都是从秦缨古怪地救了陆柔嘉开始的。

    “秦缨,秦缨……”

    谢星阑轻喃这个名字,不明白为何秦缨轻易改变了他费尽心思也无法改变的事,而她好巧不巧的,竟还对崔慕之深情不悔。

    想到“崔慕之”三字,谢星阑眼底便生出几分厉色,待将秦缨的名字与他放在一处,便更令他心神不宁,这躁动逼得他起身站去窗前吹风,等初秋凉意拂在他面上,他才冷静了几分。

    等待最为磨人,丑时二刻,派出去的龙翊卫归来,得来的消息却无足轻重,谢星阑令其他人下去休整,自己靠在椅背上假寐。

    夜色缓缓流逝,他也有几瞬意识模糊,半梦半醒之间,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平静。

    谢星阑惊醒过来,下一刻谢咏激动地进门,“公子,曲州的消息回来了!”

    谢星阑立刻起身上前,待接过信笺,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他越看表情越是震惊,到最后,竟忍不住道:“好一个最守礼教的忠远伯府!”

    第21章 公审

    秦缨睁开眼时, 蔚蓝的晨曦正洒在窗棂上,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问:“谢坚和沈珞回来了吗?”

    白鸳正倚在榻上浅眠, 听见动静也醒过来,睡眼朦胧地朝外看了一眼, “门房未来通禀,便还没有回来,时辰尚早, 县主再睡会儿?”

    秦缨睡不着了,她披上外袍坐起身来, 又捏了捏眉心。

    谢坚和沈珞彻夜未回, 可见没有找到她吩咐的, 而天色马上就要大亮,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做别的调查了,唯一能寄希望于谢星阑找到了关键证据。

    天际出现第一抹朝晖时,秦缨装扮停当, 来陪秦璋用早膳,秦璋知晓她今日要去忠远伯府听公审,便疑惑道:“昨天晚上回来, 听说你将沈珞派去办差事了?”

    秦璋昨日一早出城寻张真人论道, 晚间才归府,秦缨颔首, “不错,派他去查一件旧事, 不过看起来不太顺利, 这一晚都未回来。”

    秦璋挑眉,“是何旧事?”

    秦缨叹了口气, “现在还不好说,是傅家的事,或许是我猜错了。”

    “傅家?与崔家的案子有关?”

    秦缨点头,秦璋沉吟一瞬道:“既是如此,稍后爹爹陪你一道去伯府看看,免得他们定案不公,让你吃了亏。”

    秦缨本想说不必,但想到原身在秦璋面前惯会撒娇示弱,她便也应了。

    用完早膳已是辰时过半,秦璋进内院换了件簇新道袍,跟着秦缨一道上了去忠远伯府的马车,行在途中,秦璋道:“本来明日才是定案之时,如今忽然提前一日,不知谢星阑可查到什么紧要的了?”

    秦缨摇头,“据女儿所知,龙翊卫已经有怀疑人选,但还未找到铁证。”

    秦璋本想问是谁,可眸光一转忍了住,又拍拍秦缨的手背,“无论结果如何,女儿你都尽力了,这些天一直在外跑,爹爹都没见你对哪件事这等上心过。”

    秦缨弯唇,“女儿明白。”

    马车还未近忠远伯府,秦缨先听见几道说话声,待掀帘一看,便见忠远伯府外已停了四五辆马车,国子监祭酒薛献知被薛肃清扶着,正在和吏部尚书简启明说话,在三人跟前,还站着户部侍郎林耀文,林潜和简芳菲站在各自父亲身后,面色还算轻松。

    秦璋也看见这一幕,当即哼道:“幸好爹爹来了,否则无人给你当靠山。”

    待到了伯府前,秦璋当先走下马车,众人见他来了,纷纷拱手寒暄,秦璋先向薛献知父子致哀,又略说几句,抬眸看了眼伯府门额上的缟素道:“今日不是叙旧之时,咱们还是早些进去等候,待会子二皇子和五皇子便要到了。”

    若只是简单的公审便也罢了,今日二皇子与五皇子代替贞元帝旁听,众人不得不谨慎相待,大家纷纷附和,秦璋请薛献知先行,而后才带着秦缨进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