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92节(1 / 2)

秦广笑道:“您放心,自是收不得,是他们府上下人,我们说不收,他们竟将礼放在门口便走了,待会儿便叫人退回去。”

    秦缨松了口气,“可不好再与他们多有干系。”

    用完早膳,秦缨趁着天气晴好,直奔金吾卫衙门去,两炷香的时辰后,马车停在了衙门之外,秦缨刚跳下马车,遇上冯萧从门内出来。

    见她来了,冯萧连忙行礼,“拜见县主,您怎来了?”

    秦缨朝他身后看,“谢大人可在?”

    “谢大人在宫中未归。”停顿一下,冯萧又低声道:“江原昨夜死了。”

    秦缨眉梢一扬,“怎会死了?”

    冯萧苦恼道:“对他用了几次迷药,本以为他是意识不清之态,却不想昨夜那迷药效用已不足,他径直咬舌自尽了。”

    一股子凉意爬上秦缨背脊,她定了定神问:“那奸细的事,他还未交代?”

    冯萧点头,“他一口咬定并无奸细,说对内传递消息,只是把赵永繁诱骗去了揽月楼,他对赵永繁道明身份,又说自己与崔毅交好,无意之间,探得崔氏有人与南诏勾结,就在赏雪宴那天晚上,赵永繁受了骗,这才在那夜去了揽月楼。”

    秦缨拧眉,“那吸引竹蜂的香粉从何处来?”

    冯萧摇头道:“他并未交代。”

    秦缨面容微沉:“他在保护奸细——”

    冯萧有些自责,正待接话,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他转过身去,秦缨几人也朝门内看去,下一刻,一个着湖蓝箭袖武袍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

    冯萧扬眉,“小段将军?您这是——”

    出来的人正是段柘,他呼吸急促,眉头紧拧,一眼看去便是副身体不适之状,得冯萧探问,段柘却一脸不耐,又目光四扫,急切地等着什么。

    秦缨见他满头大汗,也问:“段公子这是怎么了?”

    段柘对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话间,两个侍从从内快步跟出,其中一人跑进不远处的衙门侧门,很快牵出了两匹马儿,段柘紧盯着他动作,又喝道:“快点!”

    不过这片刻功夫,段柘颜面微红,焦躁难安,落在身侧的指节不住地紧握松开、松开再紧握,好似身上有何苦痛难忍。

    秦缨盯着段柘,一股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牵马的侍从走近,段柘大步迎上,他一脚踏上马镫,可上马至一半时,忽然脱力地滚倒下来,幸被两个侍从抱住,才堪堪将他托了上去。

    他面上怒意微盛,因秦缨几人看着才不好发作,在马背上坐稳后,双腿一夹马腹,扬鞭重落,疾驰而去。

    秦缨秀眉紧皱,冯萧在旁道:“也不知怎么了,小段将军这几日总是怪怪的,体虚不说,性子也急躁了许多……”

    秦缨问:“他总是如此?可知是为何?”

    冯萧闻言轻咳一声,敛眸道:“有人说他、说他常流连风月之地。”

    冯萧之意,乃是段柘纵欲过度,秦缨愣了愣,又惊疑不定地看向段柘离开的方向,冯萧抓了抓脑袋道:“大人不在,等大人回来,小人会告诉大人您来过。”

    秦缨点头,“好,你去忙吧,不耽误你。”

    冯萧道:“小人要去大理寺一趟,先告辞了。”

    待冯萧离开,秦缨仍站在原地,白鸳不明所以,“县主怎么了?咱们可要回府去?”

    秦缨回过神来,“冯萧刚说要去大理寺?”

    白鸳点头,“不错。”

    秦缨心念微动,想起了李芳蕤来,李芳蕤婉拒指婚,却暴露了对方君然有意,已过了数日,她还未得机会与李芳蕤碰面,不妨今日去郡王府探望探望。

    她吩咐道:“去找芳蕤——”

    第197章 归国

    到宣平郡王府时, 日头已升至中空,李芳蕤听闻秦缨来访,立刻亲迎了出来, 还未近前便道:“昨夜我听我哥哥夸了你好半晌!你又立功了!”

    秦缨失笑,“你都知道了?”

    李芳蕤拉着秦缨往自己院中去, 边走边感叹,“哥哥都说了,我真没想到阿月会出事, 且还是自杀,她那样的性子, 竟会舍弃自己性命。”

    秦缨也有些唏嘘, 又忽然想起, “那夜你也在?”

    李芳蕤点头, “自然呀,我与父亲、母亲入宫赴宴,夜宴之后, 我们便离宫了,后来的事都不知道,还是等到半夜, 才收到消息, 当下吓了一大跳,又听说陛下接了你入宫。”

    二人入了院子, 李芳蕤与秦缨去暖阁说话,待落座, 秦缨道:“那天夜宴上, 你距离阿月多远?”

    李芳蕤道:“她的坐席靠前,我与她隔了两张桌案。”

    她知道秦缨要问什么, 便沉声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她第一眼便觉古怪。”

    秦缨凝眸,“怎么个古怪?”

    沁霜奉上茶点,李芳蕤一边为她倒茶一边道:“感觉她很不高兴,当时萧湄坐在她身后,我呢,坐在萧湄之后,她来时我们都在,她冷冷地剐了我们一眼,我甚至觉得,她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带着一种对周人的仇视,后来行宴之时,我虽看不到她正脸,但她兴致不高,太后与她说话,她都只短暂应一声。”

    秦缨沉声道:“她当时已经决定自杀栽赃五殿下了。”

    李芳蕤点头,“是,我一开始想不明白,但昨夜哥哥回来道明真相,我方才顿悟,当时她已经决定自杀,而她栽赃五殿下,也是想帮南诏拿到大周的冶铁之术,她根本不愿留在大周,她对大周多半有仇视之心……”

    微微一顿,李芳蕤道:“但我还是觉得,她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若为了赵将军之事,别说眼下没找到实际证据,便是找到了,难道陛下真的要杀了她?我觉得陛下不会,至多是要南诏以其他方式弥补大周,而施罗与蒙礼,可咬死不认,陛下也不能怎么样。”

    这一言说的秦缨心底也沉甸甸的,她迟疑一瞬道:“人死灯灭,有一事说出来或许已经没有价值,但我想,这件事才是压垮阿月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