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呢,齐老五已然打定主意,抱紧朱至这棵大树,一定要保证他们家发家致富。
“别人家干不干是他们的事,你要是有心干,差些什么只管开口,要是这附近有乐意跟你一块干的人,不如就让他们一起来,告诉他们,这大冬天的青菜,种出来多少我要多少。”反季的青菜多有赚头,朱至不傻,能不知道。
因而此时此刻,朱至就指着这一波赚上一笔。
齐老五眼睛亮闪闪,他要不是为了钱,他能折腾吗?背靠着朱至这棵大树,这当官的都不敢抢他们的,多好的事儿。
“我这就准备。”齐老五这谷子都收完了,鱼也全都卖了,接下来就是闲着的了。因为闲着,齐老五才想办法开多一条财路。
人啊,就不能懒。
“顺便你琢磨琢磨,到底这稻田里除了养鱼之外,能不能再养点别的?”朱至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让人试试,万一要是能试着什么好办法,这可是好事。
齐老五抬头失态地瞅着朱至,不确定地问:“郡主的意思是试一试?”
“要是人人都养了鱼,到时候鱼就不值钱了。多发展一条生财之道,吃不了亏。”朱至肯定地告诉齐老五,且与齐老五道:“你可以放手去试,赔了算我的。”
别管钱是能挣着或是挣不着,朱至这大气的一句话,让齐老五感慨之余也生出一番豪气,道:“郡主这么说,那我就试一试,成不成都算不负郡主信任。”
朱至道:“对。咱们都是一样的,就盼着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苦得太久了,总得想想办法让大家伙的日子过得好起来。你要是能领好这个头,朝廷不会亏待了你。”
这句话朱至绝不是忽悠人。但凡齐老五能领这个头,带领整村人富起来,定要记他一大功!
朱元璋对贪官和奸商是手下无情,但对百姓一向厚待。知道有人不仅自己过上好日子,还带着乡亲们一道过上好日子,绝不会吝啬于重赏。
齐老五紧张得直撮手道:“可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不过,我可以教乡亲们一些本事,他们学得好学不好,这就不是我的事了。郡主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担责任什么的,谁能不怕,就连一旁的应天知府何尝不怕。
“你不许得失教他们本事,谁学得不好怪到你的头上,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这责任不用你担,我来。”朱至哪能用人还要让人担责任,有事找她。
哎哟,谁听着朱至这话能不高兴,就是一旁的应天知府何尝不是暗松一口气。
有朱至出面担责任,那就好说了,他一定放开干。
朱至这边算是跟齐老五达成了共识,从齐老五家离开,朱至往店铺去,正好,烤鱼的生意早几日便开张了,有沈彬坐镇,朱至又是亲自试过,这新鲜的口味,将来不确定,眼下一准是开门大吉的。
鱼香阵阵扑鼻,店里坐满了人,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
沈彬在那儿盯着,见着朱至来了赶紧走出来,朱至冲他挥挥手,倒是不希望他出来。
明了朱至的意思,沈彬也就不再出面。
瞧上一眼,朱至就回宫了。
今天没能跟朱至一道出宫的朱雄英见着朱至马上问:“生意怎么样?”
“哥信不过我难道还能信不过沈公子?”朱至可不敢把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提起某一位公子,那是让朱雄英千万千万别把这位忘了。
“我是在想,你怎么知道生意是真的还是假的?”朱雄英突然抬头和朱至对视,道明自己的关心。
“我相信沈彬是个聪明人。况且,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你当你妹妹是傻子吗?由着人随便糊弄?生意是真或是假,一两天看不出来,我还能不让人盯着?”朱至对自己有信心,不过也不会真什么都不乏,任人糊弄。
她把生意交由沈彬做,也不是没有让人瞧着点,要是连点看人的眼力都没有,朱至怕是要反思了!
朱雄英一顿,呶呶嘴道:“虽说我不愿意相信这世上的人都喜欢骗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太小,人人都以为我们好欺负,其实,我更希望无人骗我们。”
“知道了哥哥,沈彬要是骗我啊,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朱至同样也不喜欢,是以,如今给沈彬这个机会,一但让她发现沈彬骗了她,她会让沈彬付出代价。
“七叔今日问起你何时带孙商枝去见他。”正事儿说完,该说说别的事了。朱雄英今天被人缠着问了一天,都快被烦得不成人样了!
朱至拧紧眉头道:“才刚见了几日,又想见了?”
朱雄英目不转睛地瞅着朱至,不确定朱至是认真的吗?
朱至睁大眼问:“难道不是吗?”
“咱们什么时候准备让七叔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朱雄英可记得朱至早先和太子商量过的事儿。
“哥也想试试?”朱至比较好奇这一点。朱雄英一噎,“我连这是什么意思都闹不明白!”
“哦,改天我让商枝告诉你。”朱至觉得朱雄英早一点了解了没什么不好的,跟姑娘家家的保持安全距离嘛!
朱雄英动了动唇,好些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好了,这原本就是该知道的事,早知道一点或是晚知道一点有什么关系,看哥哥急得。”朱至显然完全不把这件事当回事,男人和女人那点事,但凡不是像七皇子那样见色起意,强抢民女的,朱至不管。
“那就别说了,再说我告诉爹去。”在朱雄英看来,这些事好像大家都不乐意让他知道,朱至无所顾忌的提,他虽然不清楚有什么不好,总信得过自家父母,并不愿意问明白。
朱至翻了一个白眼道:“哥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好奇就弄明白啊。咱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就跟我们读书识字一个道理,不问我们怎么会懂,你是想到哪里去了?”
是啊,在朱至看来,不管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或者别的都好,这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什么避讳啊,什么不应该讨论,朱至不认同。
真要是人人都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为耻,那还要结什么婚,生什么子?
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怎么就一个个避之不敢谈了呢?连带着好像说起男人跟女人的事,都成十恶不赦了!
朱至翻了一个白眼,明显的不认同。
朱雄英叹为观止,朱至已然道:“孔夫子都说了,色之,食之,性也。这就是一件跟吃饭一样正常的事。咱们了解了,明白了,才不会中别人的计,也不会因为不懂而伤害别人,不好吗?”
嗯!朱雄英对孔夫子那是十分推崇的。正因如此,一时间并没有同朱至辩驳,而且,朱至不是也说了,这了解了这些事,并不是想通过懂得而伤害别人,恰恰相反,那既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别人,有什么不应该?
“我说不过你!”朱雄英承认这一点。收获朱至一记白眼,“不是因为我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