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孙,郡主。”别管怎么着,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太孙的面子得给,郡主的面子也得给。
当然,第一时间,五人的视线都落在朱至身上,本来不情不愿的人,在看到朱至那张脸啊,都不由一顿。
没办法,朱至的皮肤是天生的白皙,怎么晒都晒不黑,为此,常氏不知有多羡慕。
加之今日是要来迎信国公,朱至再怎么不用心打扮,收拾整齐是必须的。
一身水墨色的劲装,长发束起,端显飒爽,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泛起红晕,唇角弯弯,黑漆的目光闪闪亮亮,比那满天星辰都要亮。
人嘛,都是见色起意。
想当年信国公有心要把朱至抢回汤家,不就是因为朱至自小长得好看?
如今越长越好看,信国公看在眼里,已经在脑补将来的曾孙该是何等可爱的模样。
“咳咳。这是我的长孙汤晟,二孙汤昱,三孙汤显,四孙汤晨,五孙汤昌。”信国公相当的自觉,第一时间把孙儿们全都介绍下。
他这一番举动落在一干人的眼里,不约而同的都望向朱至,相当的明白这是何意。
不得不说,信国公真是懂得见缝插针。
有人是羡慕的,毕竟要是谁家能娶了太子唯一的女儿,太孙的妹妹,将来的前程自是不可限量。
“诸位兄长弟弟有礼。”朱至面带笑容的冲一干人打招呼,就好像根本不明白信国公的意图。
一干被朱至一张脸晃得心神荡漾的人张了张嘴,也跟着道:“郡主有礼。”
信国公没想到孙儿们都傻了,瞪了他们一眼,有心想提醒提醒他们,别像个傻子似的,最后觉得还是算了。
“这一路上有些累了,歇歇?”询问的眼神落在朱雄英身上,朱雄英马上顺势道:“请。”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婚事尚未真真定下,何必急着广而告之?朱雄英也要为自己的妹妹着想,果断顺信国公的势先回驿站。
“太孙,为信国公准备的宴席?”一旁的官员一看这全都准备走人,赶紧出言提醒一句。
“不用。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陛下严令劳民伤财,诸位想必并不希望太孙与我受陛下责罚。”信国公马上接过话,同时也注意朱雄英的神色,但凡要是朱雄英觉得他这事不该那么说,他会把主动权移交朱雄英的手里。
“信国公所言甚是,诸位都散了吧。”朱雄英十分认同。劳民伤财不可取,他可没有让人特意准备接风宴。
有人想来个先斩后奏?不好意思,朱雄英不吃这一套。
正好,信国公也一样。
信国公闻朱雄英所言,自知朱雄英不仅是认同他的做法,也是在为他撑场子!
也对,这大明的天下乱与不乱,有句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朱雄英自该以身作则。
“请。”朱雄英与信国公相请,他们回驿站去。
信国公求之不得。回驿站嘛,他们聊正事,就让孙子们想想办法怎么入朱至的眼!
嗯,双管齐下,什么都不会耽误。
只是,信国公忘记一件极重要的事了。正事里朱至参与得挺多的,甚至这军中的事,朱雄英都没她了解。
但凡信国公想了解军中事务,就得朱至参与。
朱至能参与,信国公能让孙儿们参与吗?
不说国事会不会由他们的嘴泄露出去,信国公想到和朱至、朱雄英在那儿说正事儿,他的孙子们一个个不明所以,那不是败坏印象吗?
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信国公终是只能把孙儿们打发了。
然后,信国公就挺郁闷的同朱至道:“这几个都被他们的爹给养成文人了,连马都骑不好。”
“没事,天下安定了,谁都觉得读书出头的机会更多。”朱至丝毫不在意,不会骑马怎么了,个人爱好罢了,没有谁规定了说,什么人就必须要会什么事。
信国公听着朱至的话,越发觉得朱至是个好孩子。
“以后郡主要是想让他们陪你干什么,他们要敢不听话,你跟我说,我揍到他听话为止。”信国公没想到盼了多少年的事竟然真有盼成的一天,朱至就要成为他家的孙媳,实在太好了!
朱至哭笑不得的道:“国公爷,真要是揍人,我能揍。”
说罢亮起小拳头叫信国公看看,她不是只会说话没本事的人?
“啊,对,你天生神力,一般人不是你对手。啊,不对,练过的人等闲都不是你的对手。”信国公终于想起这事,朱至可是连自家叔叔都打过的人,谁让她不高兴,她会亲自动手,用不着麻烦别人。
朱至无奈,正色与信国公道:“国公爷放心,我虽然不算脾气太好,但也明白长久相处之道在于尊重。我嫁的是郎君,不是奴仆。我并无意要求他为我而活,也无意改变他的喜好。就如同我也不希望他费心想要改变我。”
说到这里,朱至道:“您放心,您让我选,我选定了,日后也会与他努力过好我们的日子。”
啊,信国公听着乐得直拍腿道:“看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陛下和皇后,太子,都跟我说你被他们宠坏了,嫁了人脾气也是收不回来。家里人听说我为孙儿求了你这位郡主,一个个都发愁。他们哪里知道,你脾气大,那也不是乱发脾气的人。他们都不识货。”
显然自认为识货的信国公极是为自己的慧眼而高兴。
朱至和朱雄英为此都抹了一把虚汗,也不得不承认信国公确实有识人之能是吧!虽然这好像在变相的夸赞朱至!可朱至不值得夸赞吗?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烈士陵园何时公祭?”信国公夸了自己一波,也顺势夸了朱至,接下来该言归正传。
公祭烈士陵园,这就意味着朱雄英和朱至该离开北平了。
“就这几日。不过,我在北平碰见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信国公不妨留着此人修路造桥。”朱雄英面带笑容的说起此,信国公立刻拿眼瞅了朱雄英。修路造桥,这个事在北平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叫朱雄英特意一提,意义却不太一样了。
“北平之地若要改,先从路和桥开始。先前是至儿大肆招揽擅长修缮之类的人才,此人才会毛遂自荐。”朱雄英大意将情况那么一说,信国公的视线落在朱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