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莫要血口喷人。”青年纵然挣扎不脱,也并不代表愿意乖乖认错。
眼看跑不掉,那就动真格。
“是不是血口喷人?看看你手里有什么就知道了。”随着朱至这句话应落下,青年忽然脚下一空,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发现朱至竟然把他举了起来!!
不只是举了起来,朱至甚至将青年倒立的举着,一个用力抖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青年,袖中和胸口掉下一地的荷包。
成功把青年偷来的荷包全部抖落出来的朱至,直接将青年丢在地上,当然也是控制了力道的,保证不会伤及人命。
青年痛得一记闷哼,赶紧爬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朱至,难以相信这么大点姑娘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来人呐,来人呐,有人抢东西啊,富贵人家的小姐抢我们这些穷人家的东西呀!”青年一看形势不妙,忽然大声的叫唤起来。
本来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忽然感觉局势一变,都围了过来。
“说我抢你的东西,那你倒是说说这么多颜色的荷包,难道都是你的?而且你也说了自己是穷人家的人。这上好的丝绸做的荷包,能是你能用上的。”朱至不慌不忙的反驳。
本来振振有词,想说朱至欺负人的青年面上一僵,明显没有想到朱至别看年纪小,却如此的老道。
“你迟迟不走,是真想我把你送官?”朱至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荷包,同时也警告的扫过青年一眼。
青年立刻感受到一阵压迫,他确定,他要是再敢闹事,朱至就敢把他捉了送官府。
祝娘往前走了一步,青年不曾迟疑,拔腿就跑!
得,本来还想上前来主持一番公道的人也就明白了,无理的人是那青年,绝不是朱至。
“碰上一个小偷,没想到还能赚一笔。”朱至慢悠悠的捡着荷包,里头有好几个并不属于朱至的,一摸里面的钱还挺多,甚至还有宝钞。朱至满意的点点头。
“啊,这是不对的。毕竟一会儿要是失主找上门来,把偷钱的帽子扣到我头上,人赃并获,我岂不是百口莫辩。”刚想接过话的祝娘,没想到朱至已经自言自语的补上一句。
哪怕朱至看不见,祝娘还是重重地点头,认同此事极有可能。
“所以我还是只拿我自己的。别人的,谁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朱至既然意识到很有可能有人设计了圈套让她钻,那肯定不能中计了。
“里面的钱也不少吧,郡主要是这么丢着,是不是太可惜了?”祝娘刚刚看到朱至抽出另外两个荷包的钱看了看,也算是不小的数目。
“我不差钱。”朱至这袖中揣好几个荷包呢。
不是朱至的钱,朱至一开始或许会觉得自己赚了,可意识到有人想算计她,朱至可就绝对不能上当。
不差钱这三个字击在祝娘的心上。多一个字祝娘都说不出口。
“诸位,荷包在这儿,谁丢了来认。”朱至虽说不想拿,但是也是喊上一句,末了她就不管了。
可是,荷包里有钱谁都看见了,正因如此,立刻有人冲了上来,别管那是不是他们的荷包,抢到手再说。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在干什么?”这时候传来的一声声质问,只见几个身着官服的衙役腰间别刀,威风凛凛的走过来。
可是任他们怎么叫喊朱至只当了听不见,目光只落在前面一排排的小楼前,显然在挑着到底该进哪一处。
衙役们本以为总会有个人出头说明一下情况,可是在钱财之前,谁还顾得上他们这些衙役,钱抢到了手,赶紧跑。
出面本以为能够帮忙解决什么事的衙役,看着全跑了的百姓,面面相觑,半晌没回过神。
一旁终于能吃上面的乞丐们,也都埋头只顾着吃,哪里管得了衙役们到底要干什么。
朱至已经进了此番前来的目的地。只是她这么一个女儿生出现在这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谁人瞧着不指指点点。
“哪里来的小姑娘?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玩儿?”一个微胖的老鸨走近,打量朱至一番,惊艳于朱至的相貌出众,观朱至打扮,也就猜道这必然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因为好奇,才会来到他们这楼里。
只不过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他们楼里,果真不要名声了吗?
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老鸨,好心好意的出言相劝于朱至道:“小姑娘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里可不是玩闹的地方。要是被人认出来,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朱至冲老鸨笑了笑道:“我敢来就不怕。你们楼里舞跳得好的姑娘找几个,要是能让我看一出新舞,这就是你的。”
也不知道朱至从哪里拿出了一绽亮闪闪的金子,本来在那儿看朱至笑话的人,但见朱至出手如此阔绰,也就收敛了打量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朱至,思量的是,这么不怕事又有钱的姑娘,倒是难得一见。
“姑娘放心,我们这里旁的没有,要说舞,那绝对是西安数一数二跳得好的。”老鸨上手就想从朱至的手里抢过那锭金子,可是朱至却一闪而过,提醒老鸨道:“有好舞,这才能是你的。”
朱至的目的还未达到,怎么可能轻易的将这锭金子给出去。
“姑娘请。”老鸨一眼扫过朱至,确定朱至不是好糊弄的,堆起笑容请朱至往里去,她一定好好的招待朱至的。
朱至落落大方的随老鸨走上二楼,面对打量或是鄙视的目光,朱至根本不放在心上。
祝娘板着一张脸,心里却是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原本以为朱至只是说说而已,可看朱至应对自如,祝娘心里更担心的是,万一这件事真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她怎么交代?
无奈祝娘也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决定权并不在她的手里。朱至既然迈进了这个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不可能撤。
不过这周围的人眼神不太一样。
纵然祝娘心不甘情不愿,可也牢记一点,那就是保护好朱至。
从在外头突然冒出来把朱至围成一团的乞丐开始,再到偷朱至钱的小偷。祝娘看出来了,有人早早地有所准备等着朱至了呢,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
祝娘努力让自己稳住,不许自己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乖乖的跟着朱至进了一间屋子,看着朱至潇洒自若的倚在罗汉椅上,冲老鸨道:“吃的就不用了,让人进来跳舞吧。”
相当的直接。
老鸨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被朱至堵上了,但触及朱至威严的目光,又不敢拒绝,只能乖乖的应着一声是,退去安排。
祝娘乖乖的立在朱至身后,朱至瞧了一眼道:“别这么拘谨,你坐在旁边陪我一起看。虽然谁都知道你跟着我是保护我的,并不代表需要时刻防备。进了这种地方,真刀真枪是不必要的。”
“您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奴婢得时刻小心着点。”祝娘不敢有半分怠慢,只怕因为自己的不谨慎,而让朱至中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