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汤显这一愣, 朱至已经没了影。
“驸马爷勿怪,公主是个急性子。想必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这才会迫不及待。”福溪莫可奈何, 只能给朱至收拾残局。
没想到汤显并不在意,只是问:“刚才我要是跟公主说让公主带着我一起出去,公主会不会答应?”
福溪抬起头仔细的打量汤显半响, 确定汤显没有半分不悦, 只是不确定,认真的回答道:“会的。”
随后, 福溪便看到汤显一脸惋惜的叹道:“慢了一步。”
可不是吗,朱至早已跑的没影了。
“驸马随奴婢熟悉府里?”福溪试探的询问一句, 也是想确定,汤显是不是要一直为着这点惋惜而原地不动。
“好。”然而汤显可不是这样的人,果断的应下一声是,完全配合福溪的意思。
而朱至一离开公主府直奔汤显让人打造出玻璃的地方。透明的玻璃呀,既然有人能做出来, 别管那到底浪费了多少材料, 都证明有人差不多掌握了这项技术, 想要达到百分百制成,只要出钱让人研究就好。
寻到了人, 朱至愿意出钱让人研究, 而且用高价将整个窑炉买下,原本的老板都惊得不轻。但是朱至出的价格确实有点太高了, 高得让人无法拒绝。
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要不是因为手里没钱, 又修不好, 谁还乐意在这儿。
因而老板也不管朱至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谙世事的小娘子, 果断的一手交钱,一手交窑和人。
跟着朱至的万河眼看朱至如此爽快的买下了整个窑炉,不确定的问:“公主是给驸马买的吗?”
“是,但也不尽是。”朱至如实答,已然让工人们都过来。
随后,朱至吩咐整个窑炉从现在开始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设法的提高制作出透明琉璃的工艺。
无论有多少的损耗,要什么样的原料只管说。什么时候做出的琉璃让朱至满意了,谁做出来的赏银百两。
谁也没有想到,朱至这个新接手的老板竟然如此阔气,张口就要给他们赏钱?
百两银子啊,谁听得不心动无比。
刚开始还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直到朱至再次重申,这一百两银子是奖赏,你们的工钱另算,当然谁做的东西工艺更好,工钱也会更高。
不再是同工同酬,而是根据人的手艺来制定工价。自然引得一片倒抽声。
“我们可以白纸黑字的签下合约。但是有一样你们也得保证,在这里做出来的任何东西不可以泄露半分,谁要是泄露了,倾家荡产赔我。”朱至厚待人的前提也必须是这些人忠于她。
朱至也是一时没有想起,如今这个时代还没有透明的玻璃存在,亏得昨天晚上汤显让她看了一眼,也让朱至想起了,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朱至过于爽快,爽快得让工人有一种置身于梦境中的感觉。
不过没有关系,朱至也不着急在这一天就让所有人都相信她。
叮嘱万河把这周围看好了,派一个聪明又能管事的人过来。这些工人照顾好了,也更得督促他们把东西尽快给她做出来。
万河自无不应。虽然他并不知道朱至到底要做出的是什么东西,但并不妨碍万河把事情办好。
不过,做出透明的玻璃明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在朱至三朝回门的时候,依然没有过多进展。
可是朱至这么扎眼的才回公主府就往外跑,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府里陪着汤显。
常氏听了一耳朵,等着朱至回门,哪怕再不想唠叨朱至,也不得不提一嘴道:“再大的事也得顾着家里,你都已经是成家的人了,不好再一直丢着阿显不放。”
汤显乖乖的跟着朱至冲泰定帝和常氏问安,话没说两句又被常氏关心起来了,汤显解释道:“公主出门是有要事,我在府里也有别的事要办。”
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没有跟朱至同进同出的原因。
“你在府里做什么?”泰定帝生怕汤显是被朱至吓得不敢说实话,顺口问上一句。
“沐浴出恭的地方。阿显对府里的水路有兴趣,正好我也有些想法,就让阿显试着动手。再怎么研究也不比动手学得快。”朱至接过话,一家人灼灼的目光落在朱至的身上,这么好像两人各忙各的也不是不行。
总而言之,确定朱至不是故意晾着人,不跟汤湿在一块的朱家人们,果断决定,不再揪着朱至和汤显相处的事不放。
“北元使臣急于回北元了。”朱雄英提了一嘴,好让朱至知道,在她大婚的这几天外头的事儿。
“二婶尚未下葬,他们怎么就急着回去了?”朱至理所当然的问了一句,泰定帝已然笑着接话道:“说的是,秦王妃尚未下葬,他们何必着急着回去?一个为他们北元而死的人,难道不值得他们送一送?”
在某些事情上,不管泰定帝或朱至都挺看不上北元的做法的。
不管怎么样,秦王妃都是对北元尽心尽力的,就这样一个为了他们尽心尽力的人竟然不值得他们送葬吗?
“如果他们执意要回去,也未尝不能让他回去,只是他们无情无义,一定要让北元的百姓知晓而已。”朱雄英在一旁补上一句并不认为非要把人强留下来不可,反而可以由此做个契机。
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算计。
“十万担的粮食不能白送。”泰定帝叮嘱一句,也是让儿女把握好分寸。
“这粮食我去送,正好顺路回北平。”早在朱至提出同意大明借粮给北元开始,就已经暗搓搓的准备着了。要不然朱至也不至于着急的大婚。
这回一众人的视线已经落在汤显的身上,汤显理所当然的道:“公主在哪,我跟着去哪。”
非常非常的自觉,自觉得让常氏有一种她莫不是也娶了一个儿媳妇进门的感觉。
朱至露出了笑容,一旁当父兄的人都透着无奈。
不过,朱至想起另一件事了,“爷爷和奶奶呢?”
是的啊,朱至回门竟然没看到这两位,这就过分了啊。
“你大婚后,爷爷和奶奶就离开应天了,说是去丈量天下田地。”朱雄英接过话,提起最是让朱元璋耿耿于怀的事儿,要说这源头还是朱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