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烟楣没见到季妄言,但她睡得也?不好,她毒性高涨,根本难以?入睡。
夜色寂静,四下无人,烟楣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咬住了唇瓣。
——
但,烟楣不知道的是,季妄言当时就在她院内窗外?梨树的树枝上坐着,手里拿着一个酒囊,透过树杈,看她烧信,看她自渎。
一口烈酒入喉,季妄言恶狠狠地掰断了一根梨花枝。
明?天、明?天正午。
呵。
就烟楣那?破身?子,挺的到正午吗?
——
此日,卯时。
烟楣从浑噩中醒来?。
她像是刚从热气腾腾的浴桶里被捞出来?的一样?,浑身?的骨头都被泡软了,身?子格外?空虚,渴望着什么一般,她坐起来?时,才发觉亵裤早已被润湿,黏腻一片。
她红着面颊将亵裤换下来?,穿上红色国子监衣袍,走去东院学堂。
这一路上没人与她说话,她到了学堂后,便自己?去了原先她的书桌旁坐下看书。
学堂内零零散散来?了些学子,最后将学堂坐满,烟楣端正的跪在案后,目光却忍不住看向屏风那?一头的季妄言。
透过屏风的缝隙,烟楣能看到季妄言那?张锋锐冷戾的脸。
烟楣一看他,就觉得身?子燥热发软,像是刚出锅的面条一样?,都要堆着扭到一起了,便不争气的扭过头,不敢再看了。
今日他们上的是国文课,但是夫子却并没有让他们继续读诗、作诗,而是带着他们去了藏书阁。
烟楣不知其意,还是询问了别的同窗才知道,夫子是带他们来?翻译典籍的。
大?奉以?武立国,早些年四处征战,抢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包括一些他国典籍,全都抢过来?堆积到了大?奉内,一部?分在宫内书阁,一部?分送到了国子监藏书阁内。
“夫子每个月都会带我们来?翻译典籍。”顾棠知与她道:“邻国的文字与我们多有不同,很多古籍都需要翻译,这是顶好的机会,这些典籍,寻常人一辈子都摸不到呢。”
烟楣自小就没摸过什么典籍,更不识得旁的国家的文字,不由得忐忑。
藏书阁很大?,足有三个大?殿一般大?,窗明?几净,一进?入便能瞧见十几排巨大?的柜架,每一层柜架上都摆满了各种竹简——藏书阁共三层高,每一层都是可供人翻译的书简。
每个学子都熟练的走到柜架前,在上面挑选一些自己?能看懂的竹简,有些人拿在手中在原地站着看,有些人直接坐在地上,就地研磨,开始誊抄。
烟楣在一些书架前翻找,却一个字都不认识,反倒,她这不争气的身?子又开始燥热疲软,她不敢留在一层,便慢慢的顺着台阶向上爬,挪到了二层去。
左右都是看不懂的书简,二层人还少些,没人能瞧见她失态——烟楣发觉,她这身?子越来?越不堪了,发作起来?不分黑天白?日,转瞬间就能将她逼迫的难以?站立。
野欲如海浪袭舟拍案,卷起千堆雪。
烟楣找了个没有人的书架角落,依靠着柜子的边缘缓缓滑坐而下。
她甚至靠都靠不住了,人快要被浪潮淹没,药欲顶上来?时,她被折磨的几乎想死?。
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季妄言那?张冷戾桀骜的脸,那?只覆着薄薄青筋的火热大?掌,一只手就能将她抱起来?。
她又想到了船舱那?日的事,不由得溢出两声嘤咛来?,正是狼狈不堪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阵喧哗声。
“西蛮的典籍都在二层吧?我们找一找。”
“今年的朝会快开始了,多学两句蛮语。”
“那?些西蛮人,今年似乎更强盛了些。”
烟楣惊醒。
是她的同窗上来?了!
烟楣双腿酸软,咬着下唇,惊慌的往下一个书柜的方向爬去。
她要离台阶处远一点,离人群远一点。
不能让任何人瞧见她的样?子,她挣扎着向里面爬去,却在爬行时,突然瞧见一双武靴停在她的面前。
烟楣昂头去看,杏眼含泪,就看见季妄言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漫不经心的拿着一卷典籍,当着她的面坐在书柜旁的地面上,悠哉的靠着拿起典籍阅读。
他和那?次在书斋二楼栅栏旁边一样?,又挑在烟楣毒发的时候出现,但是装模作样?不理人,非要烟楣自己?去求他。
夏日清晨,藏书阁二层,挺拔的男子靠着高大?沉重?的书柜而坐,妩媚的姑娘缩着身?子,猫儿?一样?夹着尾巴伏在地上。
季妄言,季妄言。
船舱,手,腰,胸膛。
烟楣早已忍不住了,她爬过去,将她的下颌放在季妄言的腿上。
季妄言浑身?一僵,腿上的肌肉竟然绷的颤了两下。
烟楣趴在他腿上时,察觉到季妄言绷了几息后,才冷笑了一声,绷着声线道:“烟楣,烟家教导你的女戒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烟楣觉得羞耻极了,她把脸埋在季妄言的腿上不抬起来?,恨不得死?了,哽着声音小声哭了两下。
季妄言被她哭的额头青筋又开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