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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一睁眼,东侧房里就已经立了个校尉,而且她整个人也被挪到窄炕的另一侧,距离夫君很远。

    若非她看到夫君狰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体,她可能还意识不到夫君已经离她而去。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肯定出事了。

    苏红枣看赵瑞不答话,便急着追问:“夫君是不是昨日惹祸了?”

    若非如此,他健健康康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赵瑞是不可能跟

    他说实情的,他看了看谢吉祥,对她点点头。

    谢吉祥会意,她放轻声音,用很缓和的语气对苏红枣说:“夫人,你先说清尊夫的事吧,只有我们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查清他为何而死。”

    谢吉祥的声音很好听。

    她人长得乖巧可爱,谁见了都会隐隐心生喜悦,让人很难抗拒她的话语。

    就连苏红枣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也不由自主被她安抚,冷静了下来。

    苏红枣低头喝了口茶,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声,带着众人穿过重重的时间迷雾,一瞬回到过去。

    苏红枣低声开口:“若夫君的死真的是因他自身而起,那想必官爷应当已经知道他到底是谁。”

    “夫君的家里事,他们那条巷子都知道,人人都说他夫人可怜,嫁给他那么样的一个无赖,吃苦受累养育儿女,最后也没什么好处,他还在拿着夫人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官爷听到的也是如此,是不是?”

    谢吉祥顺着她的话点头:“确实是如此的。”

    苏红枣道:“其实,我不是什么勾搭男人不让回家的荡=妇,他也不是什么只看皮相的酒色之徒,我们两个……”

    苏红枣哽咽出声:“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什么?!

    不光是谢吉祥心中已经,就连赵瑞都微微皱起眉头,冷淡的目光在苏红枣身上一扫而过。

    苏红枣跟阮大居然从小就认识?

    见他们似乎有些疑惑,苏红枣这才苦笑出声。

    “我原来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当年我爹娘在梧桐巷开了个包子铺,就在夫君家豆腐坊左近,小的时候我们就总是一起玩,那时候的日子很快乐,也让人怀念。每每晚上无法安眠,我就靠着早年的回忆撑着。”

    这话说得太辛酸了。

    明堂中渐渐安静下来,只依稀能听到东侧房邢九年若隐若现的声音。

    大概平日也没人能倾诉苦闷,阮大死了,她的念想也都没了,因此也不用再顾忌什么,早年都发生过什么,苏红枣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红枣继续道:“你们也看到我这张脸,确实很惹事,我娘怕我有什么意外,都是让我穿着哥哥的旧衣服出去玩,所以邻里都不知我们曾经也有过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