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图虽然是录文,可他头脑清晰,思路明确,从自己所知的知识入手,抽丝剥茧,最终确定了侦查方向。
赵瑞眼中流露出些许满意:“难怪当时要立皋陶司,张大人直接把你跟邢大人推荐给了本官,陛下也点头应允,二位确实有过人之处,看来本官运气不错。”
别看赵瑞整日冷着脸,但该夸奖属下的时候从不含糊。
白图看了看这位年轻的正四品左少卿,也拱手道:“多谢大人褒奖。”
谢吉祥适时道:“白大人,根据阮大的死,我是否可以推测,这一家与同兴赌坊合作的木工坊就在庆麟街上?庆麟街又有几家木工坊?”
白图道:“一共有三家,一家在东街巷子口,就是眼前这一家。一家在中间三十二号,另一家在紧邻北街的出口处,门号五十三。”
谢吉祥了然地点点头,她看了看赵瑞:“校尉大人们四散开来,倒也不好立即召回,不如咱们自己着重查看三家木工坊,看看是否还遗留线索。”
赵瑞道:“甚好,便从第一家开始吧。”
一行人刚刚进庆麟街就看到这一家,木工坊就在庆麟街门口,门号为二,位置很醒目。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只能借着粼粼月色和昏暗的灯笼光晕寻找,颇有些费事。
但众人神色都认真,一点都不嫌疲累。
谢吉祥作为一个身单力薄小姑娘,能如此跑一天不喊苦,也确实很难得。
白图好奇地问:“谢推官,依你看阮大和阮林氏的死是否有关?”
谢吉祥头都没抬,目光依旧在店铺门前的楼梯上仔细察看。
“我认为是有关系的。”
此时只有她、赵瑞、白图和沉默跟在谢吉祥身后的夏婉秋在此处,这家名叫安居的木工坊里也一人都无,谢吉祥倒也不担心说话被外人听到。
“我们从头开始顺,就能发现他们两个的死是有因果的。”
谢吉祥声音很清润,在略显凉爽的春日夜晚,如同一道凉爽的风,吹拂每个人的
心田。
“事情是从福婶上山礼佛开始的,昨日下午,她到达金顶山金顶寺,因法会还未开始,她就自行在文曲星法相前烧香祈祷,偏巧此时六指韩看到她手上的佛珠动了歹念,想要偷窃。”
谢吉祥蹲下身体,也不嫌弃台阶很脏,仔细在上面摸索。
“但福婶常年走街串巷,她警惕性很高,立即就察觉出六指韩有些不对,便当场把他抓获。这串佛珠可能是阮大给她的唯一的一件礼物,所以福婶很生气,便当众跟六指韩争执起来。”
谢吉祥把眼前的台阶查看完,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叹了口气继续往边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