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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被嬷嬷扶着,蹒跚出了灵堂,谢吉祥便看清她的容貌。

    这位应当就是祝家少东家的未亡人,她看着二十几许的年岁,眉目清秀,温柔婉约,一看便是很有体统的大家闺秀,身上透着一股沉稳。

    只是那双如水的眼眸又红又肿,再加上她脸上忍也忍不住的哀戚,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怜。

    青春年少便成了寡妇,让人如何能不哀戚。

    少妇似乎已经跪了一整夜,此时走来脚步略有些蹒跚,谢吉祥心中一软,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

    “两位可是来送别夫君的?”少妇声音很轻,带着不容忽视的嘶哑,显然已经哭哑了嗓子。

    谢吉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赵瑞,这才开口:“您是祝少夫人吧?我们前来却是有事要问。”

    少妇微微一愣,本着良好的教养,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姓柳,是祝家的少夫人。”

    她身边的嬷嬷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听见谢吉祥如此问,顿时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们祝家办丧事呢,若有事改日再来吧。”

    柳夫人按了按嬷嬷的手,对谢吉祥他们依旧很客气:“两位若非有要事,定不会此时上门。”

    她如此说着,低下头擦了擦眼角涌出的泪:“家里出了事,谁也没想到……”

    她都没生气,那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若是常人,定会觉得尴尬,但赵瑞却一直冷冷看着她们,脸上浅浅淡淡,显得很冷漠。

    等到对面话都说完了,赵瑞才冷声问:“柳夫人,本官是大理寺左少卿,这是本官的腰牌。”

    他话音落下,赵和泽便捧了腰牌上前。

    柳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仓促抬头,似乎有些疑惑:“大理寺……

    ?我家怎么会牵扯到大理寺?”

    嬷嬷见她声音嘶哑,低声问:“小姐,要不请了老爷出来见客吧。”

    柳夫人这样子,怕是管不了什么了。

    但柳夫人还是摇头,她苦笑道:“父亲昨夜一直未曾睡下,他老人家只怕比我心里还苦,我又怎么能再如此不孝。”

    这话说的,赵瑞跟谢吉祥更尴尬了。

    谢吉祥其实能看出来,柳夫人如此客气,只是本身涵养好,但对于自己丈夫的丧事,她不欢迎任何人来打乱。

    但破案要紧,此刻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谢吉祥见赵瑞几不可查地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开口:“柳夫人,请问您家中是否有一年约二十的年轻女子,此人瓜子脸,柳叶眉,身高约五尺,其眼角有一枚泪痣,很是醒目。”

    听到泪痣这个词,柳夫人明显有些惊讶,她下意识道:“她在家里啊,怎么会被大理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