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写祝凤仪到底做了什么龌龊事,也未写到底如何知晓真相。
若是外人看到这封信,也不会知道多少真情。
赵瑞也是如此被培养长大,多少明白祝锦程的心思,但谢吉祥看来,这都是多此一举。
“难道他不写,我们就不会查?但凡天底下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秘密就永远都不是秘密。”
谢吉祥冷哼一声,道:“他这么欲说还休,反而让人想要查明真相,我看他其实不是为了祝家着想,他是想让祝凤仪遗臭万年,再也不能维持竹君子的体面。”
“你啊,”赵瑞道,“还是太过坦诚。”
谢吉祥重新看那封信。
祝家的这个案子,看似扑朔迷离,看似毫无线索,实际上他们已经掌握了许多外人不知的内因,只要把这些线索都连起来,反复推敲,梳理清晰,这个案子说不得就能破案。
谢吉祥道:“其实祝锦程不光只留下了这封遗书,他还留下了两首诗。”
“不管池小荷是如何死的,这两首诗绝对不可能是
她自己喜欢才偷偷绣在贴身衣物上,肯定是祝锦程为了留下线索,特地让她绣的。”
“你说,祝家的池塘里,是否会有另外的线索呢?”谢吉祥若有所思,“之前那个小二说过张管家投河而亡,这封祝锦程的遗书也说张管家被逼投河自尽,那么这个河,是否可以理解为祝家的那个荷花池?”
赵瑞行至墨兰轩窗边,遥遥往外望去。
墨兰轩之外,是一片茂密竹林,荷花池隐藏在竹林一角,隐隐约约透着粉白的荷花,摇摇欲滴。
赵瑞淡淡道:“祝家没说荷花池不能挖,既然如此,挖一挖也无妨。”
谢吉祥道:“希望最终的线索,就在这里。”
从墨兰轩出去,外面的灵堂中,柳文茵依旧跪在棺木前,虔诚地给亡夫守灵。
祝凤仪早就不知去向,灵堂中只有柳文茵一人守候。
赵瑞来到灵堂之中,垂眸看向柳文茵。
“柳氏,皋陶司在贵府墨兰轩搜到尊夫遗书,其中详述自己为人所害,请求官府查明真相。”
柳文茵浑身一颤,她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什么?”柳文茵顾不上眼中的泪水,她似满腹疑惑,“赵大人,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赵瑞声音坚定:“尊夫认为自己是被害断腿,又因知道祝家秘密被人灭口,留遗书请求官府调查其死因。”
他并未说多详细,把郝夫人之事全部隐藏下来,单只说祝锦程之死。
他如此说的时候,谢吉祥的目光也紧紧落在柳文茵身上,想知道对于祝锦程的死,她是否知情。
然而,柳文茵却好似刚听到这件事一般,她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