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殿试落榜之后,此二人也没有随大流回乡,反而留在燕京的琉璃庄附近,想要找机会在知行书院旁听。
他们的学识够了,耐心也够,只是见识不够罢了。
知行书院就在琉璃庄里,这边算是燕京东郊最为富庶的庄园,因着知行书院和风景如画的琉璃庄,附近也越来越繁华,比南郊热闹许多。
这两个举人本就是在燕京游学,如此无声无息消失在琉璃庄,若非那一场大雨,说不定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一场大雨冲毁了山崖,也冲出了支离破碎的残躯。
谢吉祥叹了口气:“当时我父亲便发誓,一定要破了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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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亭出身清原谢氏,并非钟鸣鼎食之家,却也是书香门第,是当地的豪门望族。
谢渊亭自幼聪慧,小小年纪便文采出众,是远近闻名的天才,他长大之后,二十岁便考取进士,成了天子门生。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娶得谢吉祥的母亲苏滢秀。
谢吉祥的母亲苏滢秀是燕京人士,出身官宦世家,同赵瑞的母亲邬玉淑是闺阁好友,两人的情谊自小便结缔。
如此一来,谢渊亭便也在燕京站稳了脚跟。
谢吉祥很清楚,父亲同母亲绝非联姻一说,他们两个一见钟情,彼此相爱,日子过得幸福美满,膝下也只有一子一女,却很满足。
回忆到这里,谢吉祥心里越发难受。
赵瑞看着谢吉祥渐渐沉默,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略有些冰凉的小手。
“吉祥,你还有哥哥,有婶娘,也还有我。”
他的手很大,也很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谢吉祥突然觉得眼底温热。
自从家里出事后,她忙着照顾母亲,后来母亲病逝,她又担忧哥哥在路上会有危险,整个人忙乱了好久,都没有哭过。
搬来青梅巷的小院子,她开始思念家人,担忧未来,那几个月的光景,其实也都是婶娘和赵瑞陪伴在身边。
她能有今天,赵瑞是用过大力气的。
谢吉祥不由抬起头来,眼含热泪看着赵瑞。
赵瑞心头一哽,无数蚂蚁啃食着他的心房,让他清晰明白心疼两个字到底是何意。
“吉祥,”赵瑞捏了捏她的手,“乖,莫哭,我们不说了。”
赵瑞声音温柔,语气里满满都是安慰。
但谢吉祥却摇了摇头,她低头飞快擦了擦眼睛:“不,还是要说的。”
她仔细回忆一番,道:“其实那两个举人的死非常蹊跷,他们两个在燕京无亲无故,滞留在琉璃庄约有半年,按理说应当有人见过他们,但是除了会试和殿试,旁人都没怎么见过他们,直到两人死了,同场的举人才隐约想起有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