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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吉祥仔细看着死者。

    跟在琉璃坊时不同,她似乎更能接受尸体腐烂的气味,也在义房这样阴森的环境里越来越自在。

    她一门心思寻找着所有的一点,沉浸在办案的热情里,已经顾不上身外之物。

    就连以前完全不能接受的尸臭,现在似乎也感觉不到,什么都不能影响她寻找线索。

    谢吉祥边看边琢磨,最后沉吟片刻,她抬头看

    向没有特别靠近的赵瑞,道:“赵大人,我觉得死者……或许不止跟一个案子有关。”

    赵瑞眉头一皱,他看了一眼义房洞开的大门,看到门外赵和泽的身影,道:“你说。”

    谢吉祥也知道话不能说得特别明白,他指着残留在死者手背上的布料道:“之前因为这个蓝色道袍,我们猜测死者为崇年书院的学生,但是这件道袍似乎额外宽大,布料已经垂落到他手指尖以下,这件衣服,我总觉得不是他自己的。”

    赵瑞也往前走了几步,低头看死者脚上的鞋子。

    衣服料子容易腐烂,但鞋底都是千层底,不会那么快腐坏,此刻还挂在死者脚上。

    赵瑞用托盘上放着的竹竿挑了挑死者的脚,又去看那双鞋,道:“你说得在理。”

    他道:“这双鞋比死者的脚要大一指宽,大概可以由此猜测,死者死后被人匆忙换上崇年书院的衣裳,伪装成崇年书院的书生。”

    谢吉祥微微皱眉:“这又是为何?”

    一个人死后,被精心伪装成另一个人,是为了表达什么还是为了彻底掩盖其身份?

    谢吉祥不知道,现在却也不好明说,但她就是觉得,这个死者同两年前的书生案是有关联的。

    关联在哪里,她为何如此想,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这身应当为灰蓝的道袍,却让她不得不回忆。

    “我记得那年的学子服也是这个颜色,”谢吉祥道,“残存的布料灰灰蓝蓝,有点点脏,可又很透彻。”

    这是她父亲回家时,偶尔念叨出来的只字片语。

    谢吉祥目光沉沉,看向赵瑞:“大人,你说这身衣服,是否就是为了暗示……”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赵瑞目光却也跟着沉了下来。

    当年那个案子,他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哪怕卷宗只有寥寥几笔,哪怕证据全都消失不见,他也没有敷衍了事。

    留下来的线索很少,但死者所穿的衣裳颜色,确实是灰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