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与真相1(1 / 2)

男人的表情在昏暗的室内并不清晰,但眉眼间凌厉的线条还是让我一眼便看出他内心的不悦。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气息有种令人战栗的危险,距离最近的苏曼媞拿不稳手中的提灯,险些掉到地上。

    阿塞提斯没再看她,只是一直盯着我视线的方向。

    “他在挑衅我,”阿塞提斯说,“……拿一个不稳又孱弱的国家,一个对神力复苏一知半解的大脑,幼稚又可笑的怨恨,来挑战曾经使他险些灭亡的对手。我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莫非以为,他真的成功窃取了庇底弥尔之力,且能以它来对付我们吗?”

    他展露笑容,俊美的的五官浮现出天生的亲切与友好,但灰色的眸子没有半分笑意。

    “啧……”他轻轻咋舌,用剑在宝物堆上挑了挑,来回拨弄。

    名贵的钻石珠宝散落在地上,他混不在意,像是翻弄一堆毫无价值的石块。

    “等阿利克西欧斯再去接你的时候,要乖乖回来,”阿塞提斯垂着眼帘,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最好别拒绝,别等我亲自动身……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做些什么。”

    ……

    他就这么强迫我一直不停的做梦,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苏曼媞把不知是谁家的宝库给糟蹋了一遍。

    “……如果这颗宝石成色没错的话,肯定会有效的。”苏曼媞两股战战,却仍自强作镇定。

    “怎么,这不是你说的那颗鸽血色红宝石吗?”阿塞提斯面容微动,明显不愉。

    “是是是,是没错,”苏曼媞咬了咬牙,满脸忌惮,“……我那么说,只是,习惯…”

    “你若是失败,”阿塞提斯的剑尖轻轻的碰了一下苏曼媞的左手,“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作为惩罚吧。既然是没用的东西,戴这些破石头做什么?”

    苏曼媞颤颤巍巍,胸脯剧烈的起伏。即使光线不佳,我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她脑门上的汗珠,湿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见她害怕的要命,阿塞提斯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纯良无害的微笑。

    “别紧张,你已经成功一半了,”他说,“小东西肯定听到我的声音了,我感到她一直注视着我……我也能听到她的心跳。”

    心跳?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只见他将剑插回剑鞘,空出来一只手伸向衣领,从那里摸出那个放了我血液的吊坠。

    男人将其握在手中轻轻的亲吻。

    “心跳的很快,是紧张么?”

    我感到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在剧烈跳动,甚至因此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你,相信我,就好,”苏曼媞看起来冷静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我,我会成功的。至少会让你们的联系比现在要强,而不是变弱。”

    阿塞提斯凝视她,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最好是这样,不然……”

    后面的画面便退远了,消失在迷雾中。

    我仿佛处在巨大的茧内,有看不见的丝线缠在我身上,四肢,躯干和头部都被缠绕,动弹不得。

    周围传来声音,远的像是从天边而来,我弄不清那声音是什么,像是歌声,或者说话声……

    “苏西,苏西?”

    似乎是在叫我。

    我下意识的想回应,却做不到。不能动……手指,身体,眼睛,嘴巴,所有器官全变得僵硬。

    “她怎么了?苏西?苏西!”声音又大了一些。

    这个喊我的人……是伊丹吧?

    我用尽全力想睁开眼。

    不行……

    周围有气流经过,身子变得忽轻忽重,像是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

    “潘泰亚,快帮我看看她!”伊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叫不醒……她完全没反应。昨天还好好的。”

    有人伸手抚摸我的眼皮,摁压我鼻唇沟的位置,有剧烈的刺痛感传来。

    “没反应。”潘泰亚的声音好像很飘渺且遥不可及。

    接着我的手臂又被人抚摸,衣袖被掀开,衣领也被打开。

    女人的手指在我的胸口上停顿又移开。

    室内变得安静。

    过了半晌,我听见潘泰亚诧异的声音。

    “这是宝石术。”她说,“……她被控制住了,睡或者醒都不能由她自己决定。”

    “宝石术?那是什么?”伊丹惊讶道。

    “神力的一种,原本是苏曼媞最擅长的占卜术……我以为她已经死了。果然她还活着。”潘泰亚说,“……大概率落在罗马人手里了。”

    原来我不能动果然是阿塞提斯坏的事!

    脑子更清醒了几分,我暗自气得想骂人,但没什么卵用。

    “能解开吗?”伊丹问。

    “我……我是不行的,这个必须由施咒者才能解,或者等它自然消失。”潘泰亚说,“不过,这秘术要实现相当困难,主要是材料难见的很。所以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恐怕不太可能。”

    伊丹松了口气。

    “你先别轻松,小伊丹,”潘泰亚音调变得诡异,“……你仔细看。”

    她的手指再掀开一些我的衣服,直到我的肚皮也露了出来。

    有个男性气息贴近了我,抬起我的腿,似乎是在观看。

    ……怎么感觉像是手术台上待宰的小白鼠。

    突然,握着我手腕的手收紧了。

    “该死!”伊丹声音怒气冲天,我都能听见他牙关咬紧发出的声音。

    “呵呵呵,”潘泰亚在笑,“这小姑娘的情夫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玩。”

    我满头问号。

    ……他们在我身上看见什么了?

    伊丹深吸了口气。

    “那……”

    “还没完呢,”潘泰亚说,“要自然解开,得几个月吧。这期间,正常的行为活动什么都不能做,可是会衰竭死亡的。”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