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了二十多岁的皇帝成熟而且英俊,和白天座椅上那略带病态的苍老相比,完全是另一个人。
他站在明亮处,光线落在眼睛里,这让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不太明显。
皇帝身材高大,束身长袍勾勒出优雅英挺的轮廓,女人进来时他正靠在桌边翻看着文书。
大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他见怪不怪似的抬头:“尤拉……”
女人突然跪倒在男人脚边,抱住他的裤腿。
“孩子是你的,他就是你的孩子,父亲,孩子是你的。我没有骗你。”她冷着嗓音说话的方式不像是在求情。
“起来,地上凉。”皇帝俯身抓住她的胳膊试图把她拉起来。
“你之前把我错认成母亲了,你喝醉了,就是那晚发生的事。”女人不愿意起来,与拉着她的力量作对抗。
皇帝抿紧了嘴唇,太阳穴青筋暴起。
他像是憋了气要喷出来似的,但他深吸了一口气仍然没出声。
“我是为了遮掩这件事才和他在一起的,你就顺从我,把我嫁出去……”女人继续说。
“我不可能让你嫁人,你得去神庙,尤拉!”皇帝声音硬邦邦的。
“那些都是旧规矩,那些都是些老古董才会说的睡前故事,您不会真的当真了吧?!”女人大声叫着,“还是说你就为了以后继续这个醉酒后的错误,把我关在神庙里,定时的去临幸……”
皇帝打了女人一巴掌。
“来人,让她起来。”他说。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仿佛有一万头大象在我的脑子里蹦迪。
what?!
难道伊丹其实是父女乱那啥的产物吗?!
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翁”的一声我听不见声音了。
我连忙稳住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不对的。那男人,长得像伊扎克的男人,长得也很像伊丹(尤其是下巴的轮廓,那个性感的小窝窝)。而且看一开始圆床上这对男女亲密相依的模样……不像是,为了“掩盖这件事”而发生的……
所以这事另有隐情。
画面又开始抽离,搅得我头晕目眩,第一次因为适应能力而产生想要吐的冲动。
这是怎么回事…
再出现在眼前的画面是在一个露台,露台旁边是瀑布。
露台连接的建筑物仍旧是波斯与希腊化融合的帕拉提雅风格,而露台上正坐着两个男人。他们面对面跪坐在坐垫上。
这两人分别是刺客大师和老了许多的皇帝。
这个皇帝看着和我白天看到的差不多大,他们正在下棋。
“大师,请让我去到你的故乡去吧。我想抛却眼前的这一切,去你的故乡重新开始。”皇帝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棋盘上。
“……”希拉克利特皱着眉头,“你所想的一切都只是你自以为是的理想状态。”
“我是真心实意的。”皇帝捏着棋子的手微微颤抖。
希拉克利特叹了口气。
他抬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们没有人能从过去中彻底离开。你还有许多未曾解决的事缠着你的灵魂,这使他无法安息。”
皇帝面容紧绷着:“我可以把国家交给你,所有的财富都给你。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这还不够吗?”
“交给我做什么?”希拉克利特皱起眉头,“我不需要。”
“究竟怎样……”皇帝突然面露痛苦,“究竟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允许,让你带我离开?”
“只有死亡,”希拉克利特落下一子,“才能让我们离开时间。”
皇帝瞳孔紧缩,嘴唇轻颤。
“等等吧。”希拉克利特看着已经结束的棋局,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站了起来。
皇帝不希望他离开,立刻也跟着站起来,伸手阻止。
“若我说,我愿意把离开的时机交给你,而不是我自己呢?”他说。
希拉克利特身形顿住,他回头看着他。
“财富,地位,荣誉,这些你都不要。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要的是我。而不是我以外的一切。”皇帝正色道。
希拉克利特皱着脸:“你说话方式可以正常点,不必这么恶心。”
皇帝改口:“你想要的是决定我的命运。”
希拉克利特没有说话。
“我等着。”皇帝说,“等待你的信使。顺其自然的,一切都没有意外的,符合安排的……”
……
于是,这就是“我知道皇帝最想要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
总之,这些梦格外漫长,断断续续的让我经历了不少事。
我在床榻上扭动身子,摩擦着被褥,因为睡得不安稳而发出呻吟。
一个黑影悄悄掀开帐幔,摸上了床,硕大的身躯压在我身上。
鼻尖传来淡淡的气味,混杂着熏香的血腥气。
我对血的气味很敏感,迅速清醒过来,对上黑乎乎的脸。对方粗糙的胡茬在我脸上刮,布满老茧的手掌扣在我的脸颊上摩擦。
“你……你吓死我了……!”我用气音说话。
“嘘。”对方也对着我吹口气。
“下来…伊丹。你…要做什么?”
“哦,还没回来啊。”男人的手在我旁边空着的床铺上摸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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